徐二不是话多的人。在常州时,与左弗吃饭,也是甚少言语。就算要提问,也会等饭菜吃完。或者,干脆就不吃,看着左弗吃,而他继续提问或倾听,直把事谈完了再动手吃饭。

    所以左弗不待见这家伙。

    年纪不大,迂腐得很!

    花厅里静悄悄的,刘大家与刘茹娘都是商场行走的人,察言观色最是厉害。见这徐二公子严格秉持“食不言寝不语”之道,便也识趣得闭了嘴,不再说话。

    左弗见大家都不说话,也不吱声,只抓着鸭脖啃。刘茹娘见女儿吃相豪迈,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可左弗却浑然不觉,依旧啃得美滋滋的。

    刘茹娘看不下去了,轻轻踢了下左弗,朝左弗瞪了瞪眼,轻声道“姑娘家,吃相怎这难看?”

    “我在军营里就这么吃饭的啊。”

    左弗理所当然地道“为了激励士气,就要与官兵同桌而食。军营有军规,吃饭就那点时间,自然要吃快点。我弄个斯斯文文的,那些士兵吃得不自在啊。嗳,娘,你作甚又踢我?”

    刘茹娘气得直瞪眼。

    这等事怎能说出来?!这让徐公子怎么看呢?

    这魏国公家尊贵,若是嫁到他家去,陛下应不会再阻拦了吧?虽说这魏国公家的门槛比较高,可如今他们家也不错,女儿还是县主,配个庶子应没问题?

    左弗不知她的亲亲老母亲正在盘算这个,她只觉自己老娘今天怎么变得很扭捏。以前她吃相也好不到哪去啊,怎么就计较起这个来了?下意识地瞄了眼徐二,想了想道“娘,徐公子是自己人,您不用拘谨的。”

    “云舒说得是。”

    徐二放下碗,掏出绣帕擦了擦嘴,“自己人,夫人与刘东家不必拘束。”

    “是是是,徐公子真是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