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双眼一亮。

    那人来自兵部武库清吏司,一听就是个管武器的,还会做火器。能被贼寇看中,强行虏上山,想必多少是有些真本事的。

    “那他爹呢?”李姐兴奋地问道。

    “剿匪的时候被杀了。”吴亮答道。

    “那是诬赖!明明是老爷不愿为寇,保节自缢,剿匪军贪功,不分青红皂白,污蔑了我家老爷,毁了他一生的清誉!”

    看来是个罗生门啊!

    李姐不在意其中谁是谁非,她在意的是会造火器的人才。

    杂造局给的火器总是炸膛,在设计上肯定是有缺陷的,如何改进,只有专业的人才才能弄明白。

    无论那个叫沈钰的男孩,有没有掌握了他爹的技术,先将他挖过来再说。就当是买彩票了,万一就让她给买中大奖了呢?

    李姐将目光移到了老头的身上,好声劝道,“你的主人已经死了,就留下这么个独苗。你以为你这么做,就是为了你的主子好吗?你们做的可是苦役,每天病死累死的不知道有多少,下一个可能就是你的少爷。你觉得,以他这么个脆弱的身子骨,能够让他熬多久?一年?还是半载?依我看,连两个月都未必能撑得过去。”

    哪知那老头的脑子就跟个榆木疙瘩似的,“士可杀不可辱,即便是死,也不能让少爷入贱籍!”

    李姐没法与他沟通,把主意打到了那男孩的身上,她拔出了腰间的鞑靼刀。

    因为她的生物解剖学学得相当不错,她爹特意奖励了她一把新刀,虽然不及那些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也算是一把不错的利刃了。

    李姐将短刀架在那男孩的脖子上,垂落的发丝刚触及刀刃,便被割断,掉落了下来。

    “你想把我家少爷怎么样?”老头从地上爬了起来,慌乱地向李姐冲去,被眼明手快的吴亮逮住了,狠狠地踹了一脚,重新按回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