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筝莞尔,朱雨晨可不是大众脸,很漂亮,特别是眼睛,空山新雨,连她自己自诩眼睛还算灵动的,都感觉比不上。

    “不是,我应该在哪见过你。”阮流筝走近了些,在女孩床边的凳子坐下。

    女孩抿唇而笑,轻柔的声音,“也有可能,大概是我不记得了,近来常常忘记事情。”

    阮流筝听了心里突然泛酸,这是女孩颅内脑瘤的原因,可是女孩轻描淡写地说来,笑容里没有一丝忧伤,却反让她心里更加难受。

    都说医生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她一个入行尚不久的年轻医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对不对,可是,她做不到冷血。

    朱雨晨一定有故事。她猜测,可是,心疼不等于窥私。

    她没有问什么。

    朱雨晨一头乌黑的长直发,很干净,扎成一个松松的马尾,只是有些乱了。

    阮流筝伸出手去,给她拆了发圈,手指为梳,重新给她束好,柔声道,“我姓阮,叫流筝,有什么需要和问题都可以跟我说。”

    “好啊,谢谢你。”朱雨晨抬头朝她一笑,一脸明媚,哪里像一个恶性肿瘤患者?

    “那现在你该睡一下了,你没睡午觉呢。”阮流筝轻柔地微笑。

    朱雨晨却轻声道,“我不想睡,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睡呢……”

    阮流筝怔住。

    朱雨晨却再次笑容飞扬,“医生姐姐,我不累,谢谢你。”

    阮流筝知道,所有的安慰对这个女孩来说是没有必要的,这个24岁的年轻女孩,将一切看得太通透,包括她的病情,包括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