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先回去歇息吧,待明日沈大人来了,必能解了您心中之惑。”

    似乎是被陈沅的话触动,李渭没再说什么,陈沅躺在床上,他面色也十分疲惫,沈薏环也不好多说什么,应了声,转身往外走去。

    “我与你一同回去。”刚出书房的门,李渭从后面几步追上她,沈薏环这会也不大在意他是否跟自己同行,她心中尽是方才陈大夫说出得那句“忠门之后”。

    心头乱如丝麻,她一路胡思乱想,走到正院门口,正要进屋,李渭将她牵住,“环儿。”

    沈薏环抬头看着他,他眸色深深,似有话想对她说,最终只是抬手捏捏她脸颊上的软肉,“送你的灯,你可喜欢?”

    “多谢将军费心了,日后不必这般破费的。”

    她虽然不知这些东西价值几何,可其中几盏灯甚至是琉璃灯罩,镶金嵌玉,还有的带着珍珠流苏坠子,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回去吧。”李渭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心事重重,沈薏环睡得并不好,她折腾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接连的梦境也让她睡得并不安稳,天色尚未破晓,她便已经起身从床上坐起。

    昨夜失眠时,她翻来覆去地想陈大夫那几句话,心中大概有了些猜测,却又觉着不大可能。

    等到沈庆辉下了朝,青崖过来请她去书房,她定了定神,带着疏云往书房走,进到李渭书房时,沈庆辉已经到了,正与陈沅说着话,李渭坐在里间案前,隔着一扇似是绘着雨中翠竹的屏风,看不清楚此刻在做什么。

    她进屋后,青崖将屋内随侍的人一同全带了出去,疏云也跟着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人都退下后,屋内便静了,陈沅端起面前铜制的酒盏,自斟一杯,仰头喝下,意犹未尽地再次斟满,将那酒坛子朝着沈薏环的方向推了推,“夫人可要试试?”

    “她不能喝。”沈薏环尚未作答,屏风之后,李渭已经出言回绝。

    “可惜,可惜。”陈沅又喝了一杯,他感叹几句之后,将那枚白玉印章拿了出来,轻轻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