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愿瞧他反应和表情,感觉没有在骗人,于是将体育生外训的事讲他听了。这事张衾确实不清楚,明白前因后果后,心里又泛起别扭,冷哼说:“所以呢?我哪管得了我妈。”他不禁腹诽自己被打的伤才刚好,闲得慌才跑来吹他妈的冷风。脚下不耐烦,转身就想走。

    “……算我,求你呢?”

    张衾一顿,抑住心头惊讶。不仅涂愿声音变轻软了,他还看到涂愿眉尖微微提起,表情整个都随之变脆弱。

    “怎么求我?”张衾盯着眼前人问,嗓音发紧。他本来对母亲的做法不介意也不得意,但此刻忽然感受到与涂愿两人间凸显权力的落差,莫名燃起兴奋。

    涂愿的手指头“紧张”地在腹前勾绞在一起,说:“你不是……要我照片么?我可以发给你……更那个的,也可以。”

    张衾饶有兴致望着涂愿嘴巴一张一合,有点不敢相信刚才的话竟从这张嘴吐出来,但涂愿似乎羞耻挣扎得发抖,他不得不相信。

    “呵呵……什么样的?我先验验货。”张衾用话继续把涂愿逼了一步。然后,他就见到涂愿犹犹豫豫地去掏自己手机,翻点屏幕,其间几次抬眼看过来,眼眸罩起水雾。

    张衾就越发故意催促他,半分钟后,手机收到涂愿发来的照片。点开一看,应该是做爱被肏到高潮的脸部抓拍,汗涔涔,露着失神浅笑,嘴角还可疑地挂了口水。

    “操!”张衾低沉地啐了一声,喉结几度滚动,“喜欢拍这种?骚货……”

    被骂了骚货的涂愿无辜地垂头站在那儿。张衾捏紧手机塞回口袋,盯了盯涂愿局促的模样,终于说:“那我回去说说看吧……不谢谢我么?”

    “谢谢……”

    把床照发给他,还得与他道谢。张衾突然冒出飘飘然的念头:就算现在让涂愿做更屈辱的事,也没关系吧?把涂愿压在天台强奸,完事再让他道谢,他也没处说去吧?但最后,一道响彻校园的预备铃声将张衾拽了回来。他退开几步,走下天台前,冲涂愿扬了扬手机示意。

    涂愿的目光自刚才起,就逡巡了好一会儿在他那个新手机上。五千多的智能手机,张衾不差钱,但之前被砸的那个,让句牧赔了半价。句牧脑子也直,认为确实是他砸的,赔就赔了。但那是句牧比赛奖金加之攒了一个寒假,说情人节可以给涂愿买好裙子的钱。

    涂愿不在乎一条好裙子,但在乎句牧的喜欢。

    情人节的新裙子还是买了,酒红色方领的金丝绒连衣裙,网购的,便宜,但穿衣打扮这种东西关键还在于人。且经过上次试衣服,涂愿已经摸清楚适合自己的风格。把黑色长假发一戴用抓夹简单盘起来,连衣裙外套了件毛呢大衣,及膝筒靴,低调但并不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