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缰绳,也没了再吓唬逗弄他们的心思,小心地牵着马出了驿站。

    果不其然,她独自一人出来的时候,驿馆外冷清地很,半个人影都见不到。可当她牵了匹出来的时候,沉毅一脸尴尬地从驿馆的房顶上跃了下来,对着沈筝行了礼,“王妃,这马交由我来牵着可好?”

    沈筝笑了笑,一掷缰绳,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只留了一句:“沉毅侍卫,这马本就是该你来牵的。”

    她早就想到谢齐然不会让她一个人走远,那日在县令府门口见了那么多暗中保护的侍卫,猜测到此刻有人在暗中护着她并不是一件难事。但是,刻意引沉毅出来不光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想,而是她确是有些事想要向他打听打听。

    刚刚下过雨的官道上还积着水,沈筝撑着伞,走在前面,沉毅牵着马,跟在后头。距离不远也不近,但是问起话来总归不太方便,于是沈筝顿了步子,等着沉毅跟上后,才道:“沉毅侍卫,有些事,我想问问你。”

    沉毅压了压手里的缰绳,恭敬回道:“王妃请问。”

    “我也知道有些事不是我该打听的,不过如果没人让你瞒着我,你便说些实话,我想听。”

    这个“人”自是谢齐然了,沈筝话虽说得含蓄,但是意思却十分直白。

    沉毅颔首,应了声是。

    “你是从什么时候起跟在王爷身边的?”

    “自王爷封了王位,在京城开了府,属下便跟在王爷身边了。”

    “哦?”沈筝挑了眉,追问道,“既是如此,那日王爷劫我的马车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场?”

    “是。”

    “巧了,那日我也在。”沈筝勾着唇,说了句无厘头的话,见到沉毅眉心一皱,才接着说道,“可是不知为何,我睡得特别沉,竟也不知有人胆大包天,敢去刺杀王爷。”

    沉毅张了张口,刚想说话就又被沈筝打断:“你先别急着解释,我也没打算为难你。你跟在王爷身边也不短了,在来南临之前,恐怕你从来没有见过我,但我现在也成了王妃不是?沉毅侍卫,我可不是个好哄骗的,我对王爷的了解,恐怕比你想的要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