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咱们”刘植闻听,本能地就想劝大伙私下里找任光勾兑。然而,话刚到嘴边儿,却被张峻抢先打断,“他是官,马武是贼,他能做到这般地步,已经非常不易。无论如何,咱们都不可以再去麻烦他。”

    这句话,显然说得极有道理。任光也许是出于同情,刚才给马氏兄妹留了一线生机。也许是跟岑彭面和心不和,所以故意装作没看出大伙儿刚才露出的破绽。但无论具体原因是哪一种,他都已经做到了极限。不可能明着放人,更不可能为了救马氏兄妹,搭上他自己的大好前程。

    “唉,那,那就有些麻烦了!”闻听此言,刘植只好把向任光求助的打算放弃,皱着眉头,开始冥思苦想。

    还没等他从几千个想法中,挑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先前一直没有出主意的冯异,忽然抬起头,低声问道,“马三娘,县衙的火是你放的吧?”

    “嗯。”马三娘点头承认,刚要再补充几句,刘縯却抢先替她回应,“唉,家门不幸,那火虽然是马三娘放的,却是受我弟弟刘秀所指使。还有这几个野小子,全都是教唆犯!”

    他本不必说破这些,但既然别人仗义相助,以他的豪爽性子,自然不会刻意隐瞒任何事情。当下,把刚刚从刘秀等人嘴里审问出来的“犯罪经过”,从头到尾介绍了个清清楚楚。

    “好,好一条围魏救赵之计!”众豪侠不听则已,一听,个个都忍不住抚掌赞叹,“多亏令弟高明,关键时刻令岑彭乱了方寸,否则,否则,刚才咱们就被岑彭抓了个人赃并获!“

    ”可不是么,一旦刚才被岑彭将马武堵在屋里,咱们,咱们真的即便跳进黄河里头都洗不干净了!”

    “那样的话,就真的只能拼死一战了!”

    “好险,好险”

    “多亏了令弟!”

    “果然是有志不在年高!”

    “几位,几位哥哥过赞了。刘某,小弟愧不敢当!”毕竟还是半大孩子,刘秀在旁边听得心中好生得意,学着大人模样般拱了下手,低声补充,“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放火的主意是我出的,不过马三娘临走之前,严光又叮嘱她记得砸掉县衙用来救火的水缸,砍断井绳,这可比我仔细多了。”

    “嘿!”众人扭过头,哭笑不得。

    “邓奉还建议,直接抓了岑彭老娘做人质,不过被我给否了!”朱祐唯恐自己被落下,挤上前,大声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