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甚妙!文叔,子陵,你们两个不愧为太学出来的英才,比那狗屁甄髓,梁方,可是强出百倍!”

    “渡河,派奇兵渡河。咱们今天先不忙跟甄阜交战,先晾他一晚上。等明天烧了他的军粮,再趁机打他个痛快!”

    “对,先晾他一晚上!然后……”

    “此话说起来容易!”王凤听得大急,连忙高声反驳,“可眼下是寒冬腊月,我等手中又没渡船。徒手游过两条河流,即便不活活冻死,也会冻得浑身发僵,哪里还有力气去烧别人的军粮?”

    “栖梧兄莫急,办法总是想出来的,而不想,就永远不会有。”刘秀不屑地横了一眼,大声回应,“棘阳之战,失去家人者数以千计,这些士卒,为了报仇,皆可奋不顾身!而且,正如我等先前所说,沘水,淳黄水,都在枯水期,河面远比平时窄。弟兄们先吃饱喝足,渡水时,再随身带些酒浆,就可支撑过去。此外,胡人有个法子,将牛皮或者羊皮缝在一起,中间吹气,便可以做成筏子。绑在身上渡河,能令弟兄们体力节省大半!”

    “文叔真是智勇双全,王某佩服!”王常听得心头火热,拱起手,大声赞叹。

    “文叔,见了你,臧某才知道自己先前乃是井底之蛙!”下江军臧宫也对刘秀心服口服,策马上前,笑着拱手。

    ”文叔,真有你的!“

    “连胡人的招数都懂,文叔……”其他将领,再也不受王凤的影响,纷纷围拢上前,笑着向刘秀表示钦佩。刘秀听了,却又淡定一笑,拱起手,大声补充道:“诸位兄长过奖了,刘某只是懂得些军略的皮毛而已。能否顺利实施,却还需要有几个豁得出性命的将领,与刘某一道……”

    “我去!”话音未落,耳畔已经传了了一声大喝。众人转脸望去,正是刘秀的二姐夫的邓晨邓伟卿。只见此人瘦得形销骨立,双目当中,却有两团野火滚动。仿佛随时随地,整个人都会炸裂开来,跟敢于阻挡他的家伙同归于尽。

    “我跟叔父一起去!”邓奉策马上前,与邓晨并肩而立。

    “我们也去!”

    “还有我!”朱佑、马三娘迅速向邓奉靠近,主动请缨。

    “这……也罢,文叔,士载,仲先还有三娘,你们几个,就一起陪着伟卿去!无论成败,都务必要一起活着回来!”刘縯本不愿意让刘秀去冒险,然而,看到邓晨那活骷髅的模样,心中立刻想起了蒙难的二妹和几个侄女,咬了咬牙,用力点头!

    “遵命!”五人抱拳行礼,然后立刻下去准备。不多时,就点起了八百粗通水性的勇士,带着临时用牛羊皮缝成的筏子,悄然策马离开的大军,借助暮色的掩护,向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