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找死!”那朱姓叛军头目,也不肯示弱。一手擎刀,一手持盾,挺身迎战。只可惜,他的武艺,照着白袍小将差得不是一点半点,连一个回合都没坚持住,就被挑得倒飞出去,不知死活。

    “将军——!”朱姓反贼麾下的喽啰们,哭喊着上前,试图给自家头目报仇。却被白袍小将一个接一个,接连刺翻在地。天光昏暗,城上的守军虽然看不清到底多少人死在了白袍小将槊下,却激动地浑身发抖,心潮澎湃。

    不是敌人,是自己人!一个武艺高强,胆气出众的自己人。虽然他身后的骑兵加在一起,也没超过五十个,但这五十名武艺高强的援军,却让蔡阳城内所有兵马的士气倍增。

    “杀了他,杀了他!”周围的其他叛军这才缓过神来,咆哮着一拥而上。而那白袍小将,却不慌不忙又刺翻了两名反贼头目,然后在自己人的接应之下,迅速退向了城门。

    “城上的兄弟不要开门,先放箭退敌!”紧跟在白袍小将身后的另外一名高个子骑兵,扭过头,冲着城墙上高声叮嘱。

    哪里还用他来废话,被城外精彩厮杀烧得热血沸腾的郡兵和乡勇们,毫不犹豫张开角弓,将羽箭不要钱般朝追过来的叛军射去。转眼间,就逼得叛军将士仓皇后退,只留下了一地挣扎惨叫的伤号和数十具浑身是血的尸体。

    “在下前队偏将军岑鹏帐下校尉邓旭,敢问城上今晚哪位将军当值?!”白袍小将身上已经溅满鲜血,却不屑去擦。横槊在胸前,操着一口地道的长安话,冲着城墙上的守军大声询问。

    “在,在下!”城门校尉石坚欣喜若狂,三步两步冲向垛口,探出半个身子大声呼应。“在下城门校尉石坚,见过邓将军。多谢邓将军活命之恩!”

    前队乃是朝廷几个主力精锐之一,那岑鹏岑君然,更是可以跟马武平分秋色的百战名将。怪不得邓校尉,刚才带着五十骑兵,就敢迎面逆冲两千叛匪。而前队骑兵的抵达,也同时意味着,前队的其他精锐主力,已经到了路上。随时都可能开过来,将城外的叛匪一网打尽!

    其他城墙上的郡兵和乡勇,也是喜出望外,一个接一个将手中兵器抛向半空,放声欢呼。前队精锐马上就要来了,湖阳城有救了。大伙只要熬过今天夜晚,就可以安全回家,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然而,城外的前队校尉邓旭接下来的话,却让大伙非常失望,“各位,稍安,稍安勿躁。我家岑将军奉命前来讨平叛军,但麾下弟兄多是步卒,还需要两天半时间,方能赶至。邓某今日,只是奉了我家将军的命,前来知会韩县宰,无论多难,都请务必挺过最近两天。万不可心生怯意,弃城而去。否则,军法绝不相饶!”

    “啊,啊,啊——”城门校尉石坚脸上的笑容,顿时凝结成冰。愣愣地张着嘴巴,不知道如何回应。

    “校尉,这,这可如何是好!”其余郡兵和乡勇头目,也瞬间深受打击。纷纷转过头,请求城门校尉石坚赶紧想办法。

    援军来了,肯定不是反贼,反贼都是荆州人,说不出如此地道的长安话。然而,援军却根本不打算入城,丢下一个口信,就要扬长而去!

    那前队校尉邓旭,想来平素也是骄横惯了,根本不在乎城头上众将士的反应。笑着又拱了下手,大声补充,“好了,将军的命令邓某带到了,就不再耽误功夫了。邓某还要赶着去新野查验匪情,诸位,三日后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