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手握住孟闻练的手,极认真地看着他:“阿练,我知道你其实也很想去青州看看,那是父亲和黎娘子的故乡,我们马上就有机会了,你愿意帮助阿姐吗?”

    孟闻练疑惑地正过身子凝视孟闻缇——他的阿姐,是顶聪慧的女子,从来不做没有道理的事情。

    他动动手指,反握住她的小手:“阿姐,你要我做些什么呢?”

    “自然是……”她迅速地从他掌中抽出自己的手,将盖在他身上温暖厚重的被子掀起,冷气立马将只穿一件单薄白衣的他裹挟,叫他忍不住连打几个喷嚏。

    “让你乖乖听大夫的话啊。”

    孟闻缇不愧是孟闻缇,逼着孟闻练一晚上不许盖被子,原本没什么大碍的他在第二日清晨也开始发热了,加上大夫所说的话,连景昭侯也开始怀疑,自己傻愣强壮的小儿子是不是真的冻坏了身子。

    冻坏是冻坏了,只不过不是因为坠入学义湖罢了。

    孟闻缇私想。

    她一大早地前去请安,提到孟闻练的病情时又带了哭腔:“阿弟这次确实病得不轻,他在睡梦中还一直嚷嚷着想回青州。”

    “青州?”景昭侯放下手中的杯盏,有些许意外。

    她点点头:“是啊,阿弟不是一直想去青州看看吗,这次他许是真的有些烧糊涂了,以为自己要回青州了。”

    景昭侯沉默了。

    孟闻缇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说起青州,黎娘子也是青州人,那次我给娘子做了好些糕点,她说好久没回青州去了。”她小心翼翼地观察景昭侯的脸色,觉得铺垫得差不多了,又开口问:“父亲,你也很久没回去了吧?”

    “是啊,想来也有十多年了。”

    她又悄悄看着一旁不作声的长公主,终于鼓起勇气提议:“父亲,要不我们回青州去住上些时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