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手中的弓箭顿时落在了地上,掌珠跪坐在地,登时泪流不止。

    杜云昭走了来,发现掌珠满脸都是泪,他开始有些疑惑,后来立马明白过来,原来这位新来的妹妹不是不会哭,原来她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杜云昭将掌珠拉进了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因为一只胳膊受了伤,也无法给她拥抱,只是让掌珠靠在自己的肩头上,柔声安慰着她:“好妹妹,你这是吓坏了吧。不要紧了,已经没事了。多亏了那些荀大人救了我们,我们又活下来了。不仅活下来了,所有的药材都没有损失,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兄长的温柔的话语并没能抚平掌珠躁怒的内心,她做不到,即便仇人就在面前,她也做不到一箭射死他!掌珠痛恨这样的自己。

    掌珠哭得肝肠寸断,云昭温柔的安抚着她,他也终于看见了这个外表看似坚强实则内心柔弱胆小的表妹的另一面。

    荀绍的部下献出酒来请荀绍喝,荀绍扬了扬酒囊,大喊:“杜老弟要不要来几口。”

    杜云昭答应道:“荀大人稍候,我马上就过来!”他又抚慰道:“那边都是些男人,你这个样子也不易露面,还是回车上去吧。好妹妹,你别难过,你叫我一声三哥,三哥就守护着你,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掌珠想起了适才杜云昭整个人挡在车门前的事,她也终于止住了哭声,抬头和云昭说:“嗯,我听从你的安排。”

    “乖,快去吧。宝雁已经过来了。”

    自从去年正月出事以后,宝雁从未见她家姑娘哭得如此伤心,不过她总算是送了一口气,原来她家姑娘还会哭,不是那些人所说的是根木头。

    主仆俩回到了车上。宝雁去拿出毡子来铺好请掌珠坐了,接着递水又递干粮来。

    掌珠只喝了水,然而干粮却一口没吃。

    宝雁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她不由得问了一声:“适才姑娘拿着弓箭是要射谁吗?那些乌夷人不是都死了么?”

    掌珠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她已经恢复了平静,淡淡的和宝雁说道:“已经没事了。”她并没有正面回答宝雁的问话,宝雁自然是不好再问。

    外面篝火的光亮映红了车窗,掌珠听见了那群人的欢笑声,荀绍的声音尤其的刺耳,此刻她的内心却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