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每次遇见,都有一种奇怪的氛围,温和交谈的友人与生死不容的敌人,矛盾对立却相处融洽,两种模式切换自如,彼此心知肚明。

    月黑风高,晚风呼啦啦地吹过她的两颊,她身手灵活柔韧,像是草原上奔腾的猎豹,轻盈地掠过树木,屋瓦,在夜空下划出优美的痕迹。

    而身后的人游刃有余地跟在她的身后,稳稳地,从容地,咬紧在身后。

    花妙紧跟其上。

    苏执琅太危险了,花棹目前没有把握杀死他,只能摆脱这个瘟神。他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眉目艳艳生色是面具,皮囊下养着一只饕餮万物的恶鬼。

    隐藏一滴水最好的方法是什么,是将这滴水融入到大海中;

    那么,隐藏一个女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答案显而易见,是将这个女人藏于妓|院中。

    苏执琅冲进妓院的时候,花棹的身影早已经看不见。

    他脸上一边有剑划伤的血痕,然而却无损他的绝艳动人,晓春院中琳琅满目的美色都及不上他冷戾煞气的面容。

    大厅中央有琴女弹奏,舞女柳腰摇曳生姿;台下觥筹交错,声音嘈杂,男欢女爱,大胆露骨,不时有目光在他脸上留恋缱绻,徘徊不去。然而他周身的气势和冷厉之色让人望之却步。

    身形丰腴,笑容谄媚的老鸨用绿豆大的眼睛打量了一番冲进来的绝色少年,拍走了沿路上往自己身上捏一把肉的手,一拧水桶般的腰肢,满心欢喜地迎了上去,全然不顾少年脸上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若冰霜。

    “小公子,喜欢什么样子的小娘子呀?”老鸨的脸盘圆圆,笑起来的赘肉全部挤在了一起,一派喜气。

    苏执琅虽然是少年模样,但是身形修长优美,足足比老鸨高出一个头,根本不屑看此等女人,只将头撇向一边,扫视了一圈大厅之后,便疾步往楼上走。

    “真是年轻气盛的小公子。”老鸨嘴上虽然念叨,脚上忙不迭地跟在在少年颀长的身后,声音娇娇滴滴地介绍道:“哎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您走慢点呀,我看着你是不是还未知晓人事呀,我们这里新来的青蔓,还是个未开|苞的,已经调|教好了,您要不要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