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来怪去,最后还是回到了体制问题……

    陈主簿并不记得郑凡了,他就坐在自己的桌子后面,手里拿着毛笔,像是在写着什么东西。

    哦,对了,陈主簿也并非是真正主簿大人,确切地说,他是真正主簿大人下面的一位小吏,只不过四娘这种生意小民见到他了肯定喊一声主簿大人。

    就跟老百姓喊随便一个伪军小兵都叫老总一个道理。

    真正的主簿大人姓刘,郑凡不清楚是不是北封刘氏的刘,人瘦得跟皮包骨头一样,眼珠子在阴暗的签押房里像是能放出绿光,宛若一只静默的老虎,而签押房就是他的洞穴。

    不过,野鸡校尉也有野鸡校尉的好处,签押房上下居然没一个人向郑凡伸手的,这让出门时四娘给郑凡准备的银子都没用处。

    倒不是他们清廉如水,

    或许,

    在他们看来,郑凡不求爷爷告奶奶来抱着他们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要军械粮草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也懒得在郑凡身上敲出什么好处来。

    刘主簿给郑凡文书上盖了章,颁发了令牌,自今日起,郑凡算是端上铁饭碗,成为虎头城公务员行列的一份子。

    而且直接进入了只拿钱不干事也真的是无事可干的清闲岗位,可以说是真的一步到胃了。

    “郑校尉,希望用心王事,不辜负陛下对的厚望,不辜负民脂民膏,不辜负…………啊……阿嚏……”

    刘主簿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似乎也没有继续走形式的兴致,干脆摆摆手,示意郑凡可以滚了。

    郑凡从签押房出来后,又去了库房领取自己的甲胄。

    库房的管事郑凡也不清楚他是什么级别的官儿,对自己格外地热情,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还特意给郑凡搅了条热毛巾让擦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