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完毕,大宗师命前三甲留下问话。

    头名是个叫戴望舒的,这人多亏任秀才提起,明澈才记住他名字,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相貌文雅,一身书卷气。

    第二名是个老秀才。

    明澈最后进屋,大宗师看见他皱眉,摆摆手,堂上就剩师生二人。

    “你父亲说你不参加秋闱?”

    周提学嘬口茶发话,老头五十来岁,脸上皱纹丛生,坐在那里倦容难掩,脸色不大好看,靴子从官袍下摆露出,毛边破烂。

    “学生有自知之明,家父也有交待,我还小,安心读书才是正途。”

    提学是苦差,一年到头在外巡考,待在学政衙署的时间屈指可数,年纪不饶人,疲惫再所难免,明澈不认为大宗师面色难看是他导致。

    周提学点头,靠在椅子里吁口气。

    “你抓周过生时候我也在,难为你父亲一片苦心,静心读书,莫要辜负他,去吧。”

    明澈恭敬行礼告别,心里好生遗憾。

    他听父亲说过,周老师也是言官出身,倭寇蜂起时候外放,巡按苏松诸府,遣兵御倭有功,提督南直隶学道至今。

    提学虽然不主持乡试,但是绝对参与,可惜周老师任期考满,即将回京,这么好的关系无法利用,太可惜。

    回到衙署后宅,弟弟明祐手握书本,跑来问他考得如何。

    “岁考走过场而已。”明澈恬不知耻,淡淡回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