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两杯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茶虽是好茶,喝多了也会感到口中发苦,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闻着角落里缥缈的檀香,朱雀有种昏昏欲睡之感。

    他蓦地心头灵光一闪,自己昨晚睡得还算不错,喝茶又能提神,为何会有昏昏欲睡的感觉呢?难道这香中有什么古怪?难道朱二要对付自己?自己为何没有感到这檀香有什么不妥呢?茶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朱雀不动声色,人来到厅堂门口,不知是否心有所感,他感到在朱二府中来回总动守卫的家丁佣仆,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似乎眼中都在奇怪,为何自己至今没有晕倒。

    朱雀暗运内力,想把体内的迷香之毒运功逼出,可是他不运功则已,这一运功,忽然感到天旋地转,耳中似乎听到了笑声,惊呼声,打斗声,晕过去以前,朱雀无意识地伸手挥了挥,这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的动作,手似乎抚到了一个人的身体,感到触手之处非常柔软,还没来得及或者说是还没有用力抓紧对方,人就失去了意识。

    醒过来时,朱雀感到手腕处足踝处冰凉,眼前一片漆黑,朱雀手脚一动,发出叮咚的声音,原来他的手上脚上都被带上了镣铐,而自己的眼睛似乎瞎了,什么都看不到,因为眼前只有黑色,无尽的黑色,在这刚清醒的一瞬间,朱雀就想起了自己晕厥以前的情形,心中暗恨朱二的卑鄙,自己一番好意来找他,试图帮他渡过难关,却没想到自己却中了他的诡计,自己被关在不知是什么的地方,上了手镣脚镣不说,眼睛似乎也瞎了。

    朱雀站起身来,伸手在四周摸摸,想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既然看不到,用手也能摸出个大概,在他身后是一堵凸凹不平的墙,摸上去冰冷冷的,朱雀明悟,这是一堵石墙,他顺着墙向一个方向抹去,到了拐角,转过方向,还是石墙,他兀自不肯死心,一连摸了三堵墙,都是石墙,不用想,最后一堵墙肯定也是石墙。

    但有一点奇怪的,就是这三面石墙并没有缝隙,也就是说没有门,看来门应该是在这第四面墙上了。

    朱雀继续摸着,摸到第四堵墙的一半时,手忽然摸到了一个异样的东西,尽管还是有些冰冷,但是比石墙要温暖一点,虽然同样凸凹不平,但是凸凹不平的上面似乎还有些毛发,朱雀吓了一跳,这是一个人,自己摸到的是他的脑袋,不知是否自己因为眼睛瞎了,所以感到心慌意乱,竟然没有听到此人的呼吸声,更可恨的是,此人明知自己一个可怜的盲人,在这里摸来摸去,他却一声不吭,任由自己摸到他脸上。朱雀愤怒地问道:“阁下是谁?”

    这人没有回答,朱雀又问了一遍,过了一会,这人说道:“我就你,你就是我。”

    朱雀心道,此人莫非是个疯子?这人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朱雀见他问得莫名其妙,但最少不是没有条理,两个陌生人相见,一般很少直接问年龄,一般会问对方的身份,偿若有需要,才会接着问起年纪,尽管奇怪,朱雀还是回答道:“在下今年二十八岁,不知阁下为何有此一问?”

    这人冷冰冰地说道:“哦,二十八,正是好年龄,也是肉质最紧实最劲道的年龄,再年轻些当然会更嫩些,但是少了些嚼头。”

    朱雀吓了一跳,此人把自己看成了什么?食物?只有在菜场,人们买卖家禽的时候才会这般说,嗯,这只鸡不老也不嫩,炖着吃正好。可是自己是个人啊,难道他想吃了自己?

    果然,这人说道:“好久没有吃肉了,看来你是他们送给我的一个补品了,哈哈,对了,此时已是深秋,正是需要进补的季节,这群龟儿子倒还有些孝心。”

    朱雀说道:“慢着慢着,你是说你要吃了我?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