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便也不再争辩,道,“我是来告诉你,锦瑟开花了,你不去瞧瞧?”

    长秋三两下将那信揉成一团,扔到炭火中,一会儿便看见了一团明火,转瞬就熄了。他这才抬起步子往外走,心中怒火已平了大半,脸上也现出几分惊喜之色。

    长秋与锦书虽只是名分上的夫妻,但二人相处一直很融洽,从彼此身上收获的是一种难得的可贵的情感,他们既像兄妹,又像朋友,在偌大的王宫里,因为没有名利和恩宠的牵绊,反而能互相体谅,坦诚相待。

    赵王不立侧妃,整个王宫便只有王后一人伴在身旁,众人都看得出来,赵王对王后即便不是百依百顺,也是爱护有加。锦书来到赵国,不仅没有臻夫人曾经历过的惶恐,反而如鱼得水,比在魏国时还要自在,她逃离了王室的樊笼,来到这个新的天地,早收敛了许多乖张刁蛮的行事作风,已与先前判若两人了。

    二人并肩站在锦瑟树下,抬眼欣赏这热烈又孤独的红色。长秋的眼眸陷入一阵迷离,惆怅,不觉深思。

    锦书高兴道,“这树,我倒是从没见过,魏国绝对没有的。”

    长秋道,“赵国也没有。”

    锦书便道,“你亲手种的,总该知道它的来历吧。”

    “你不说话,这其中必然有什么故事?”

    “是逸闻趣事,还是风流韵事?”锦书故意推了推他的肩膀,朝他挤眉弄眼,兴致勃勃地要探听自己“夫君”的秘密。

    换做平常,长秋倒也不拘和她玩笑,只是这会儿,他好像一瞬间变得很是烦闷,面上阴云重重,面对锦书的调侃,没有半点附和的意思,只是淡淡道,“不要胡说。”

    锦书失望,抱怨道,“真是不解风情,人家同你说个笑话,你做什么这样冷冰冰的?锦瑟好不容易才开一次花,也换不回你一个笑脸,它才委屈呢。”

    长秋便道,“是我不对,不该冲你发火。”

    他便解释道,“锦瑟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初种下去时,只有半截人高,不仅没有叶子,长得也难堪,简直和拣来的枯枝没有什么区别,大家都以为是棵死树,幸好这些年它长得快,不然,真以为要养死了。”

    说到此,长秋才微微笑了一下,好像开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