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打开了他的

    清华,这次攻城,耗时良久,所幸损失不重。经此一役,义军队伍又壮大了,你高兴吗?我一躺下,脑子里便是你的身影,恨不得一早起来喝到你亲手煮的白粥。你的身子可养好了,晚上睡得安稳么?娘身体是否康健?清愁这丫头安分吧,没有闯什么祸吧?目前局势暂稳,安城我已重新命人来守,阿礼将尽快启程,护送你们来颍汌。有件事,必得亲自和你解释,我需得见了你的面,方能说得清楚。你们路上小心,有任何问题即派人来知晓!

    夫重山

    他不善笔墨,每封家书篇幅不长,字迹也显得笨拙,着墨不均,结构松散,有几个还有点张牙舞爪,令人忍俊不禁,不过比之前是大有进步了,想必闲下来时还是有做练习的,他的字也是我教的,说起来,我还是他的启蒙先生。重山闲散惯了,可我一声吩咐,他也能安安分分坐上两个时辰。

    我见到他的信,便传给娘看了,一边念给她听。娘眉眼舒笑,呵呵道,“臭小子,平安就好!”

    清愁却告状道,“大娘,姐夫说有件事要和姐姐解释,要见了面才能解释清楚,您知道是什么事吗?”

    娘纳闷道,“你知道?”

    我赶紧把清愁往身后一推,瞪了她一眼,道,“娘,她开玩笑呢。”

    清愁不理,忽然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纸来,扬在手上,恨铁不成钢一般瞪着我道,“我本来不想拿给你看的,你自己瞧瞧,他还要解释什么,不过是见一个爱一个罢了!”

    我拿过来一扫,又是一封信,上面写道,“遥闻姐姐慧名,乐扬冒昧以书问安。听说大人要接姐姐和娘过来团聚,乐扬甚是欣喜以至夜不能寐。乐扬得大人知遇之恩,能替姐姐陪在大人身边分忧解乏,实在是三生有幸。乐扬不敢祈求能分得大人宠爱,但求能长此以往,与姐姐同心协力,侍奉高堂。乐扬诚盼,姐姐早日归来团聚,必与大人出城十里相迎。即颂时祺,并祝安健,妹妹拜上。

    我一口气在心里读完,眼眶瞬间有些热热的,心绪如同波涛跌宕,嗓子像卡了核桃一般,哽塞难言。

    原来你叫乐扬。她字字谦卑,句句恭顺,而我,丝毫体会不到这陌生的千里之外的问候所带来的欣慰。

    娘见我脸色发白,双眼呆滞,便把信接过去看,急忙转头问清愁道,“这谁写的,上面说了什么?”

    清愁气鼓鼓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您,您知道姐夫在颍汌新纳了一房妾室,名字叫乐扬,这不,人还未见,信就到了,口口声声说是问安,我看,是来示威的吧!”

    娘瞬间一脸惊诧,盯着我追问道,“清愁说的是真的?你怎不早和我说呢?这个臭小子,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我,打断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