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也是杀我们两个。”李信澜脚差点蹲麻,站起来活动双腿,“时延给你换的纱布?手法生疏,等会儿让花凌再给你换一遍好了。”

    想到刚才那个男人一时的温柔,黎尧觉得实在难得,更何况自己没有他那么娇气,他拒绝:“用不着。”

    李信澜耸肩,双手抱后脑勺在屋子里转了圈:“他是怎么知道你住址的?你最近感觉到被跟踪没有?会不会是盗走基因标本的那伙组织?”

    “第一个问题,这是高级住宅,就算是知道我的住址,没有我本人允许,他想上来难如登天,等会儿可以去调一下小区监控。第二个问题,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跟踪我,而不被我发现。第三……”说道这里,黎尧顿了下,刚才还懒散的目光一下变的凌厉,双眸中的锋芒如冰凌,直刺深渊,“盗走基因标本的那伙人确实能联系起来,但不是他。”

    “你没法给予我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不是,目前为止,联系你们的和基因标本那伙人离不开关系。”李信澜郑重道。

    只有黎尧知道,并且深信,那个人和基因标本没有关系。

    没来由的,他就是知道,可是他拿不出证据,甚至他和时延毫无关系,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有人突然出现追杀时延,并且还有人提供时延的被杀预告。

    在那样的目光下,那个人到底是谁?

    想要解开谜团,黎尧就必须把时延绑在自己身边。

    黎尧吐出一口郁气:“随便吧。”

    “他今天应该不会再来了。”李信澜倒了杯温水放到黎尧面前,“不过以防万一,我今天就睡客厅,免得你们两个病号被突然杀回马枪的神秘人切成片。”

    回应李信澜的是黎尧毫不客气的嘲笑:“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位于28楼的高层有着特殊的静谧,偶尔会听到半夜跑车轰鸣在空旷街道的声音,也不过是转瞬一逝,关上窗户后,什么都不再听得见。

    时延从被子中露出的毛茸茸的脑袋,双眼清明,看着窗外如银盘的月亮,企图用放空的思绪来掩藏脖子和胸口的疼。

    那些被刻意忘掉的记忆伴随着疼痛一股脑冲击他的神经,一遍遍的让他不知所措、不知今夕何夕,甚至于他有一种自己本就不存在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