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见皇帝蹙眉沉坐,于是冒起胆子直言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乃颍王设计诬告!”

    “什么你以为!”皇帝横眼瞪去,“你素来与颍王不睦,现下事情还没有查明白,你就要趁机攀咬颍王不成?”

    “父亲看错儿子了。”平王不再自称为臣,单以儿子身份说话,与自己的父亲说道。

    “儿子虽然不喜欢颍王,但只是不喜欢颍王做事狠绝罢了!只是个人关系上不和睦,但并不牵连国事。”

    平王义正言辞,继续道:“太子造反一事事关国之根本,儿子又岂会在这样的大事上牵扯个人私情。”

    “何况,这也不是颍王第一回给太子设陷了。”平王抬头挺胸道,“前几日不才以喝了毒酒,陷害太子在宴席上投毒吗?”

    “你住口!”皇帝勃然震怒。

    平王不服气道:“儿子为何要住口?颍王敢做却不敢让别人说不成?”

    “朕叫你住口你就住口!朕是一国之君,也是你的父亲!”

    “儿子不能理解,父亲为何对如此偏袒颍王,偏袒到连这件事都如此敏感,连提也不许提,甚至以一国之君的身份来压儿子。儿子实在不能理解。”

    “你闭嘴!”皇帝一把掷出熏香的香炉,砸到了平王跟前,“这等丑事你还想外扬不成!”

    平王不服气反驳道:“这里又没有外人!”

    侍奉皇帝身侧的老太监连忙躬身下去拾捡,平王看了看他,目光又看回皇帝。老太监起身时,小声提示道:“殿下少说两句吧。”

    而后老太监折身回去殿上时,佝偻着腰身对皇帝劝慰道:“陛下息怒。”

    老太监此时很是困窘,这一番父子的争吵,皇帝与皇子的争吵,他作为皇帝的近侍,此刻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