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康躬身说道:“此次宴会上,我一直注意观察岳云。在罗静雯现身和跳舞之际,岳云虽然表现了一定的惊诧和欣赏,却也仅此而已,并没有露出色令智昏的表情。足见心智坚定,应是能成大事之人。”

    赵眘亦点了点头道:“此人智勇双全,意志坚强,喜形不露于色,我自问一番说辞也算骇人听闻和掏心置腹了,但他仍然面不改色,虽偶有惊异,却未曾动容。再根据他之前所为,可见其的确有雄才大略,是个人物。”

    史浩却是忧心忡忡地说道:“殿下,岳云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点是毫无疑问的。可数月前却领兵攻到临安城下,且从鄂州传来的消息也称,岳飞此番行藩镇之举,也是他在背后极力推动的结果。如此看来,假以时日,岳云必成一代枭雄。只怕……”

    赵眘却是淡淡道:“没有什么‘只怕’!父皇之前受秦桧影响,极力主张投降求和,甚至不惜向金割地赔款,称臣纳贡,只想保全东南半壁江山。这也难免以岳云为代表的一干武将不满。至于担心他怀有异心之事。我觉得倒也不必深究!”

    说到这里,他上前了两步,颇有些睚视天下的神态说道:“地方大将之中,没有异心的又有几人?暂时投靠我们的大臣中,又安知他们没有和我那皇兄私通?如果连一个能力出众的岳云都因怕他有异心而不敢接纳,那些大才之人又岂敢相投?我这就当是千金买马骨吧!”

    “殿下英明!”陈伯康和史浩心悦诚服,齐声拜倒行礼道。

    “陈大人,何铸那边就麻烦你明日通知他一声,让他过问一下李雨柔的案子,然后将情况写一份说明给我。”赵眘说道。

    “伯康遵命!”陈伯康忙答道。

    “今儿个也很晚了,你们也辛苦了,就在听雨轩休息吧!”赵眘微笑着做了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陈伯康和史浩都是大喜,连忙齐声谢过。

    岳云回到驿站,已是三更时分。

    当他走进自己卧室时,却见王童正坐在房间的椅上睡眼朦胧地打着呵欠。看到他进来,却是精神一振,起身一揖,大喜道:“公子爷,你总算回来了。”

    岳云见他双眼布满血丝,亦不禁有些感动道:“文青,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去睡觉?”

    王童忙道:“公子,你不是叫我晚上给你说下探听的情况吗?我好不容易才从大理寺一位相熟的衙役那里,探听到了一些粗略情形,的确十分诡异啊!”

    “唉,实在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料到那位眘殿下谈兴如此之浓,在楼顶上说了这么长时间……对了,此事你为何用诡异这个词来形容?究竟有何蹊跷之处?”岳云听后也有些歉意,但听到王童说的最后一句话,不禁心中疑念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