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闲熟睡的模样,他在镜画中已看过无数遍,在浸羽殿中也亲眼看了两天,对方面容和多年前相差无几,同样俊俏生动,一双桃花眼,绽笑时眼尾会轻轻弯起,如月儿那般的眼型。

    过去他虽在浸羽殿中闭关,可凭着流苏,他与雪闲却是扎扎实实相处了九年之久,这人全身上下他都看过了,炼药时的汗流浃背,翻阅古籍查资料时的喃喃自语,以及…房门关起后,轻声哄流苏的那些话语。

    一动一笑、一静一闹,都在他眼底。

    厉倾羽微微勾着唇角,神情透着些阴鸷,那些外人见不到的占有欲与狂热此时一览无遗。

    眼神随着雪闲唇沿,渐渐往下,移至修长颈侧,手指也一并抚到此处。

    不论白天的他,或夜晚的他,都被吸引的离不开目光,也许是从九年前在千蛇的石洞便如此。

    他体内两个人格,本就是同一人分离而出,彻头彻尾,也只对眼前这人感兴趣。

    厉倾羽拾起雪闲腰带上的流苏,随意拉起两条细绳,打上结。

    这举动不过是想告知,夜晚的自己曾来过雪闲身边。再者,他也喜欢看雪闲发现绳结后,略带慌乱的模样。

    对于另一侧墙边,探出头和大螯的毒蝎子,他未转过身,只挑眉道:“前辈身上既有纵情丹的药材,又如此笃定能做出来,代表你曾成功过。本尊不解的是,你身上既有成功的纵情丹,为何还需他如此费工夫,做出这一颗。”

    这语气略微狂狷,他早明白,蛇毒什么的不过是老鬼蝎的借口。不论是白日或眼下的他,都知道这点。

    不戳破,无非是想看对方要耍什么花招。

    那纯白的毒蝎听他一番话,顿时大力颤抖,抖着身,仓皇躲回墙壁缝隙,剪刀状的尾端还卡了数十次,才一同挤进壁里。

    知晓白蝎已逃回壁中,厉倾羽也未再开口。视线移回眼前睡颜。拉起雪闲手心,往唇边咬了口,最后轻轻吮住其中一指,半晌后才放开。

    动作刚做完,只见厉倾羽轻扬起眉,明明夜色中毫无人声,他却略带张狂地说道:“从以前到现在,白日你曾因传渡热气,牵过他多回。这次,自当轮到本尊先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