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消息很快传遍了京城。

    镇国侯府一早差人过来讨说法,要了银两绢纱罗锦作为赔偿,还振振有词地要求高徐上门赔罪。

    高徐自然不愿。

    “两位,老奴也不想难为你们,实在是你们得罪错了主子,识相点的,上咱家姥爷府上去赔个罪,这事不就过去了……”

    那穿红着绿的老婆子唉声叹气,眼尾耷拉着,拍拍刺着花鸟纹缂丝的袖口,就带着十来个大腹便便的壮汉走了。

    镇国侯老来得子,家中一连五个女儿,才有了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是溺爱的。

    这下见了血,要不是还顾忌高参的名望,高徐恐怕早就没命。

    见高兮看过来,高徐满不在乎地撇开视线:“看我也没用,我是不会去...”

    他昨日也受了伤,嘴角和眼梢都被利器划破,才一晚上就化了脓,青黄色的小包从裂口高高鼓起,瞧着瘆人。

    “你当然不能去。”女子秋水连波的眉目蹙起。

    她昨儿叫行香打探清楚了,原是李靖当街强抢民男,偏偏那男子是高徐同窗,名为吴寔,太学里头少有的的庶族。无权无势,又生得一张柔媚上挑眼,喜好男嬖李靖一眼就瞧上了。

    吴寔是典型的书生,哑着细长的嗓子喊了半天,非但没人帮忙,还引来更多看热闹的人。

    高徐刚巧从街角穿过,看到同窗好友被当众□□,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一拳头扎扎实实地撞在了李靖脸上。

    回过神来的李靖恼羞成怒,命人专往高徐脸上揍,好在那日他带的下人不多,但高徐一张俊白的脸庞还是破了好些口子,看上去像块五颜六色的麻布。

    “你且先回屋里好好休息,张大夫给你开了药方,按时喝药,这脸上的伤口得小心着,不可像以往一样马虎了。”高兮认真地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