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燃愣了愣。

    他说出这话的时候没有想过众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真的说出后才意识到,祁执先前不让自己透露没有吃药这件事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自己成为唯一的希望时,人们为了活下去,什么都有可能做得出。

    就算现在自己说不愿意,恐怕张国福和艾尔也不会同意了。

    他们现在看向自己的目光,就仿佛在看一张中了奖的巨额彩票。

    幸好,至少沈夜阑没有和他们一样,至少,季燃相信祁执应该不会和张国福一样。

    “阑姐,别了。”季燃礼貌地拦住了要和张国福吵起来的沈夜阑,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姐,你不想活下来吗?”

    张国福一听来了劲,冲着沈夜阑和艾尔嚷嚷起来:“就是,你们不想活下去吗?”

    祁执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仿佛早就料到了现在的场景,毫不惊讶地开口:“先别急,家长还在这,还轮不到小孩进去。”

    “那什么时候进去?难道要等所有人都被吸进壶里吗?”张国福见有人反对,立刻急了眼,“别忘了,你可也是吃了两天药的,你也会被壶吃掉!”

    祁执靠着树,不紧不慢地晃悠着手里的灯笼,一副无所谓的表情:“那就进去呗。”

    张国福满脸不忿:“你也就现在能吹牛了,难道你就不怕死吗。”

    祁执从树上揪下一片叶子,从手掌心吹出去,理所当然道:“没有人不怕死。”

    “那你还在这里虚伪什么,当什么正人君子?”张国福不满地冲祁执吼道,“别以为你在这里装好人就真的是好人了。”

    祁执又揪下一片叶子,冲着张国福的脸吹过去,态度简直可以算是傲慢了:“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也的确怕死,但很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