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被怒火冲的有些昏头,听闻张老夫人要去状元府,张馨宁也跟着去了。

    张老夫人久不见孙子,心中也积着火,板着脸入了状元府。

    见江余起身迎她后,坐在铺着厚实毛皮的椅子上,旁边丫鬟帮忙在身上又厚厚地盖了几层,张老夫人眉间的川字清晰可见。

    “你现在身体这般弱,便不要将鑫阳拘在这里,又不管他。”

    说起自己的心肝,张老夫人语气越来越冲。

    “你可是鑫阳的亲姐,怎的让他和那些低等人在一块儿,做那不入流的商贾之事。”

    “我知道你什么也不会,京中的诗会茶会你是接触不到的,但也不能把你弟弟往商贾之事上引。”

    “你就算恨我张家这么晚才找到你,害你受这么多年苦,那也是你母亲的问题,不该拿你弟弟的将来开玩笑……”

    江余上辈子听惯了张老夫人的刻薄话,这会儿竟然感到有微妙的亲切,就这么走神片刻,突然听见张馨宁的附和声。

    “鑫阳性子纯善,他身边的人你可要细细挑选。”

    这话可说到了张老夫人的心坎上,脸色舒展开,拉住张馨宁的手,连说是。

    江余半倚在椅子上,微扬起头看向张馨宁:“你是以什么立场说这话?”

    这几日她虽没言语,但将张鑫阳的纠结看在眼中,小孩怪可怜的,从小便被多长了个心眼的姐姐各种利用却不自知。

    “自然是姐……表姐。”张老夫人抢话道,“十几年的情分,比亲姐也不差了。你不过与鑫阳认识几个月,莫要越俎代庖。”

    张老夫人算盘打的可精,张馨宁身为黎王妃,她的亲弟江小弟又是个扶不上墙的,自然会亲近从小一块长大的张鑫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