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门,屋内印眼处皆是红色,红色的蜡烛,红绸缎拉成的布帘,一切皆是红色,与他所想的一样。

    梳妆台前几个侍女为一女子梳妆鬓发,女子手指如草芽般柔嫩,肌肤如凝冻的香脂,眉毛弯弯似蚕儿触角细长,美丽动人的双眼自云澈进来再未移开。

    云澈的双眼落在白锦婳身上,白锦婳有些生硬的微笑,让气氛显得不那么尴尬。

    这一笑,让身旁梳妆的喜婆不禁感叹,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倾国倾城的姑娘,这倾国之容配上这身鲜红色琳琅绸缎裙,犹如仙子一般。

    云澈:“都下去吧。”

    “是。”

    下人出去了,云澈没再说话,也没有动,白锦婳不知从何时起,与这人共处时总觉得这样尴尬,率先开口:“拜堂前见新娘,可是很不吉利的。”

    云澈:“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我会在乎这些吗。”

    白锦婳垂下眼帘,隐去眼底失望,挑选梳妆台上的簪子:“也对,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从来都不怕报应。”

    云澈仿佛未听到白锦婳的嘲讽,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直桃花状的白玉簪细细打量。

    白锦婳藏在衣袖的手稍有颤抖,抬起头看向云澈,却未从他眼中看出任何不对劲。

    隐约间,云澈好像笑了一下:“戴着个。”

    白锦婳语气有些吞吐:“木簪金簪都有,为什么要选白玉簪,这颜色……是白色……有些不吉利。”

    云澈仿佛未听见她的话,亲手将白玉簪插在白锦婳鬓边。

    白锦婳心里如寒风吹过,明明是大喜的日子,他却偏偏做足了不吉利的事,这是有多不在乎这场婚礼,多不在乎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