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无言冷笑,虽未曾答话,然沈君兮早已从他的眸色中看出来了怀疑。

    她勾了勾唇,道“微臣被北辰修带回北诏之后,一直都被软禁在锦州城城主府,北辰修不是傻子,就算他心里还有我,也不可能把北诏的军中要务告诉我。”

    “臣从最开始,就和陛下是一样的,对雍州内的粮草以及兵力一无所知。”

    “只是没有想到,在微臣编织谎言试图从萧堂宇那里收到情报的时候,他也留了一手,时刻提防着我,根本就没有告诉我真相。”

    沈君兮眉头紧锁,“微臣与陛下一般,根本不知道北诏早有准备。”

    “否则也不会在后方千倾关峡谷处险些被云展所伤,掳回北诏了。”

    沈君兮的解释不无道理,只是其中还有一个疑点,让南宫无言实在无法释怀,“那你告诉朕,你为何要私放萧堂宇?”

    两人目光对视,南宫无言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君兮,来自帝王的压迫覆在她四周,让她一阵背后生寒。

    然后者安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毫不畏惧的回视,眸色澄澈,带着无尽冷意。

    “若微臣说,是因为害怕陛下对自己唯一的哥哥下手,陛下可信?”

    信,当然信。

    南宫无言冷笑,若是沈君兮这个时候还说自己是被萧堂宇骗了,并非主观上想放虎归山,那么南宫无言就该怀疑她是不是脑子坏了,或是已然背叛他了。

    可沈君兮说了实话,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到头来好像是他自己做的孽,让人打穿了萧堂宇的琵琶骨,扔在那里不闻不问,还杀了唯一一个敢救治萧堂宇的军医,才会让沈君兮有这样的危机感。

    女子的目光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柔软,“如今,大哥是我在这世间剩下的为数不多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