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修去的时候,舒月正替沈君兮清理腹部和腕上的伤口。她安静的躺在寝宫的榻上,舒月将沾染了些许鲜血的白布滑下来,伤口好似结痂了,她撕的小心翼翼。

    然后上药,复又包扎好。

    还好这是秋天,天气这么冷,不容易感染,否则沈君兮三日不醒,仅靠药膳续命,怕是要发烧。

    舒月收拾好东西转身,方才看到站在那里的北辰修。

    他来的悄无声息,一直没有打扰她。

    舒月淡淡行了一礼,退了出去。云展正等在外面,不知到底是在等北辰修,还是舒月。

    那日的事情,舒月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听云展说,是蔓枝一大早将他们引过去的,她用自己的生命演了一出戏。

    舒月并不愚钝,联想到当初两人同在唐淮手下,蔓枝的种种反应,心惊胆战的同时思绪逐渐清明。

    可她这一次却必须要愚钝,她要等沈君兮醒来,自己做决断。

    所以舒月对北辰修和云展的态度一直是淡淡的,说不上相信他们的说辞,也说不上不信。

    这些北辰修并不在乎。

    他正站在沈君兮塌前,凝望着她。

    三日未曾好好进食,少女原本饱满的双颊有些略微凹陷,肌肤也失去了些许光泽,有几分惨淡的感觉。

    柳叶一般的细眉并未如往常一般勾入鬓角,带了几许温婉的味道,纤长的睫毛一如往昔轻巧地搭在眼睑上,手腕纤细,搭在小腹上,睡得有几分安详。

    北辰修探出手去描绘她的眉眼,可他明白沈君兮已然陷入了沉睡,这点动作又怎么可能叫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