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去搞油,嗯,现场也要收拾——嗯?!!

    正在收拾现场的白衣手里捏着昨晚脱下来的白衣上衣,清楚看到左边画了一个巨丑无比的爱心。昨晚搜查的时候不是没看到衣服被拿出来放在桶边,但是着急找人的白衣并没有上前细看,当时还在心里庆幸了一下黑衣翻出衣服没有换上,结果原来是拿出来“作画”的吗?

    手在颤抖,白衣恍惚间似乎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浸泡油漆前到底为什么要把衣服换下来啊,就是不能把这套衣服毁了啊!结果、结果!!

    现在衣服被这样毁了,比浸满油漆毁得还彻底,这件衣服被黑衣玷污了!!

    洗不干净的话,难道要一直穿着画着丑陋爱心的衣服吗?

    眼角余光看到衣服下还有白色的什么,低头还没来得及看,眼泪在重力作用下滴落,落到地上的白纸上晕染开。

    眼眶里积蓄着泪水,他都忘了。

    拿手胡乱抹一把脸,白衣看清纸上写的是熟悉的油漆字——

    早上好

    附带欠扁的笑脸,白衣在脑海里想象着黑衣窃笑的样子。

    面无表情踩一脚,踢到一旁的河水里。白纸浸湿,沉底。

    白天没有黑衣!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清理掉身上的油漆,找机会掩埋尸体,监督黑衣借宿过的少女,想办法看能不能再绑架一次太宰治——

    一只温热宽厚的大手放在脑袋上,白衣一个激灵,浑身僵硬。

    平直却显温和的青年音在头上方响起:“为什么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