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被傅谦认出来,所以每次见他都紧张。

    乔燃终于借着烛光将餐具收拾好,厨房里放着一株矮向日葵,绿油油的叶子,结了个花骨朵,距离绽放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他抚了抚叶片,给向日葵浇了浇水。

    隔壁琴房里钢琴声还在激烈昂扬弹奏着,乔燃出了厨房,拄着拐杖拿着蜡烛细细照了照周围。

    阳台上,几乎装满了比人还高的向日葵,也都还没有开花的迹象。客厅一面墙壁上,透着微光能看到好多好多漂亮的风景照,柜子里上摆放着不少电视剧光盘,冰箱上贴着标签,上面还写着“深深,记得多喝水”,里面放着泡好的柠檬水……

    他眼眶又热了下,像被烫到似的,关掉冰箱揩了揩没掉下的眼泪,拄着拐杖蹬蹬瞪朝客房去,开了浴室洗澡。

    “哗啦啦”不怎么适合的水温又将理智给拉了回来,他想像傅谦那样的人,将深深看得那样美好,就当做美好的回忆,而不是让傅谦看到这个充满瑕疵并不完美的他。

    隔壁琴声消失了,乔燃蜷缩在床上闭了闭眼睛睡觉。

    次日,醒来时傅谦在厨房做好了早餐,跟他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去上班了,顺便给他请了假。

    乔燃洗漱时,望见洗漱台上隔着的环形尾戒,他拿起看了看上面精致的花纹,握在手里有些失神。

    不能再这样,就是因为这些东西,傅谦才一直不肯放下过去的。

    玄关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背过手疑惑的望了望傅谦问:“怎么了?”

    “我戒指掉了。”傅谦进了卫生间四周环顾了下,闭眼回忆了下望了望洗手台,指了指那处问:“我洗手摘掉了戒指,你进来看到了么?”

    “没有。”乔燃攥紧戒指,抿了抿唇道:“会不会,被水冲进下水道了。”

    傅谦太阳穴突突突直跳,沉默了下,跟公司拨了个电话请假,从杂物室里拿了工具拆洗手台,也不让乔燃帮忙,只沉默得朝管道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