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背地里说了一番坏话,话头尽了,又听得前院在喊,便离开了这里。而容绮仍旧倚在树上,垂着眸,看不清楚在想些什么,乍一看过去,仿佛情绪低落的样子。

    “你在为他们的话难过吗?”正在这时,一个声音道:“他们说的是你吧?”这声音听起来颇为清朗,有种玉石相击般的泠然,但是细听又好像有些阳光一样疏懒的暖意。

    “”难过是不可能难过的,他还没玻璃心到那个地步。

    容绮微微抬起了头“直视”眼前的人,然而眼前白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莫名有些惋惜:“如果惊梦楼没有第二个会弹琴的瞎子的话,那大概说的就是我吧。”

    “不必将他们的言辞放在心上,能看见与否,并不代表着一切。你盲的是眼,他们瞎的是心。”听见容绮的话,那人沉吟了一会儿,认真道,听不出半点虚假的意味。

    啊这是在安慰他吗?容绮反应过来有些好笑,他点了点头,礼貌应道:“谢谢。”

    “你是这里的琴师?”那人并未在意容绮的疏离,转而问道。

    “是。”

    “你看起来跟这里格格不入。

    ”那人又道:“就像误闯进来的一样。”

    “”你说得没错。

    “他们背后肆意揣测,造谣中伤你,你却不敢出面,只是听着暗自伤怀,你这脾气实在有些太软了容易受人欺负。”见容绮安安静静,垂眸敛目显得温顺又乖巧的样子,他又忍不住多说了一点。

    这样的人,这样的性子,又在这样一个地方,实在让人忍不住为他担忧。

    “啊?”容绮有点呆愣。开天辟地头一回有人说他脾气软,容易被人欺负。这感觉委实新奇。

    更呆了。那人又忍不住说道:“你应该强硬一点,这样才能让自己过得更好。便说今日的事情,你根本无需容忍他们。”他忍不住带了些循循善诱道:“得寸进尺的道理,应当不需要我教你。在这种小事上,你需要表现出你的态度,否则他们日后便会变本加厉,今日只是背地里说闲话而已,往后就不知道会做些什么更过分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