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赫伦也不问我,而是恭恭敬敬起身去办了。我也有些莫名,问周玖良:“你们认识?”

    他满不在乎地接过伙计送来的茶水,说道:“不认识啊!”

    “可我看他也不认得老周的荷包啊!”

    “嗯,应该是不认得。”他吹了吹茶水,说道。

    不等我问出下句,白赫伦已将荷包装个鼓鼓囊囊回来了。周玖良将茶水放下,一把夺过荷包,说了声谢谢,站起来就往外面走。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给白赫伦鞠躬,谁知他却率先开口道:“三少爷,再用得到尽管来取,漫说是郭老爷的存银还多,就算是没有了,以你我交情怎么也能再支个……十两黄金!嘿嘿嘿,那位公子,”

    他合掌抱在胸前,一副拜年的姿势,抬了抬手肘又瞟了瞟门外,说道:“还望二位守口如瓶……”

    我不知他说的什么,但也还是答应了。白赫伦一遍遍鞠躬,将我们送走。不待我们走远,身后便传来小伙计关门的声音。

    “你刚才是作的什么妖?吓得他要大白天关门?”

    周玖良走在前面,骂道:“邱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你没看见吗?隔壁关门的三间门脸,可都贴着铸币司的封条呢!”

    我转头去看,确实门上有几张被撕毁的白纸,正要问个明白,周玖良又念叨了几句:“古有张鼎勘头巾,今有玖良寻铜元,哪怕你烧个盆儿鬼,也怕武二郎把奸夫杀!”

    这些词像是他现编的,里头掺杂了好几个故事。我被他说得摸不到头脑,便追问道:“刚才究竟是怎么个意思?为何白掌柜如此听命于你?”

    周玖良冷笑一声,说道:“我在合银泰后堂二楼看见邱夫人的小丫鬟了!那个山西人,与何素瑶恐怕有奸情!”

    原来如此,但就这一条,并不能完全证明此二人必然勾搭一处啊!我将这想法说给他,告诫不可妄下定夺。

    他转了转眼珠,说道:“苗老头不是说百姓也在传奸夫**、图财害命么?起码今日是有线索了,只要寻来尸体对不上罗家父子的供词,我立马就派人来查抄合银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