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衣,他也是你的父亲。”何心婉的声音不觉低了几分。

    “我曾未觉得他是我父亲。”何湿衣将脸侧向一边,大厅窗户上贴着大红窗花,活泼可爱的剪纸兔子,红艳如新。

    “湿衣,逝者已逝,我们忘记过去,好好过日子,不好吗?”何心婉轻轻叹息。

    “不好,就是因为您这样的个性,骆荣凯才敢将您搁置在竹园几十年不予理会。”何湿衣一时气恼,不觉口无遮拦。

    “湿衣,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司令待我,已经倾尽力。”

    “不论我如何想,您与司令不能结婚。”何湿衣已经显得慌乱起来。

    “你为什么这样不赞同我与司令结婚,你年前要我去司令那里,不是已料到会有今天的结果了吗?”何心婉的声音显得很平静。

    “我……”何湿衣微微语涩。

    “湿衣,我与司令结婚,并不是因为你。可,如果不是你的缘故,我也不会想到答应他的求婚,你明白吗?”这一刻,何心婉看着何湿衣的眼神真诚而柔和。

    “我不能明白,我也不想明白。”何湿衣霍然回过头来,脸上尽显萧杀之气。

    “你不必感到自责,这本就是我亏欠于你的,你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将来……”何心婉缓缓的说着,神色从容而淡然。

    “您不要说了,您并不亏欠我什么。谁亏欠了我,我知道。”何湿衣冷然道。

    何心婉看着何湿衣如此情状,不觉心头一跳,只脸上并未显出来;“既是如此,那你便答应母亲一个要求,算是此番的交换,将来等到了那么一天,你万不要为难司令。”

    “您对我这么有信心,您就不怕到了那一天,不是我为难司令,而是司令为难我?”何湿衣轻笑;“再者,您既已料到会有那么一天,却为什么还要同意与司令结婚,逞了我的心。母亲,您还是变不聪明啊!”

    “我再不会上你的当了,你大抵是不想我与司令结婚,才会说出这番话来。看来,你心里还是在意我这个母亲的。”何心婉淡淡一笑,甚是开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