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湿衣的伤还未完恢复,暂时在宿舍养伤。

    闲来无事,便是坐在宿舍里看书,并不出门,偶尔接待来探望的同事。自从清浅离开之后,雨一直断断续续的下。淅淅沥沥,锦远笼罩在一片朦胧雾霭之中,仿似若即若离的少女。

    吃罢午饭,何湿衣照例看书。何湿衣住的小洋楼宿舍已经有些年月,连日多雨,空气潮湿,不免滋生出一些小虫子。吴午在屋子里点了驱虫的熏香,气味很好闻。走廊里传来轻快的皮靴踏地声音,是吴午。

    “何上尉,您猜谁来了?严老爷,严老爷来探望您。”吴午显得很兴奋,何湿衣却微微蹙起了眉。

    “有何不妥?”吴午对何湿衣的表情很是不解,严业正拜见,不正合他们心意?

    何湿衣并不解答吴午的疑问;“快请严老爷进来!”

    严业正带了很多补品,一贯谦和恭敬;“鄙人听小女提起何上尉受伤,一时间未曾来探望,实在惭愧。”

    “严老爷客气,严小姐出国的事,是否已妥?”何湿衣面含微笑。

    “这会儿,估计小女已经登船,谢谢上尉挂怀。”严业正躬身接茶,语气平顺。

    “如此甚好。”

    “不知何上尉哪里受了伤?”严业正神色小心,似乎万怕逾越。

    “实不相瞒,小侄身上中枪,伤及肺部。”何湿衣突然难见的语气郑重起来;“早就听闻严老爷医术甚是了得,小侄不才,可否恳请严先生为我一看。”

    “鄙人却之不恭。”

    严业正将手搭在何湿衣脉搏上,凝神静气。一室安静,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本就天阴雨罩,窗户外又正好是一棵枝叶繁茂的榕树,独木成林,遮住了光线,屋子里更显的暗沉无光。

    “严先生,怎么样?”严业正把完脉,何湿衣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