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我才认识你多久,你就咒过我几回了。”

    大约是陆久安的语气过于轻巧,所以在穆九听来更像是可有可无的打趣似的抱怨,他眯起眼,细细打量着陆久安白皙的皮肤,饱满的额头,与水润的眼睛,当真是从上到下都透露着人间富贵花五个字,与他的世界格格不入。

    穆九低头笑了下,隐隐有几分嘲讽:“倘若你亲眼看着哥哥姐姐被一个个卖掉,最末轮到自己被人贩子花三百星币从父母手中买下,被带走时还有个弟弟感同身受地躲在桌子后,你就会明白,在父母尚能易子的暗星,没有人能因善良活下来。”

    陆久安静静地看着他。

    穆九道:“知道为什么我叫穆九吗?这对夫妇把怀胎十月的孩子视为商品,自然也懒得在孩子身上倾注关怀,因为我行九,索性给我以‘九’为名。像你这样名字饱含父母寄托的人,大概很难理解吧。”

    很难理解吗?陆久安听到时还有些呆愣,她其实并非健忘的人,相反十分的记仇,可连日的奔波操劳让她好久没有想起远在帝国的昔日家人,乍听穆九提起父母时,心里顿时奔涌而出的酸涩愤恨让她晃了神。

    陆久安不确定那瞬间她的表情是否狰狞丑陋,她转过头去平复了下心绪方才对穆九道:“你其实没有必要把我想得这样善良,好像我是个圣母,至少迄今我还没吃过亏。我帮助这些人,其实是在帮助自己,我并不愿意我的余生是在这样的星球上度过的,说得难听点,暗星所建立的假模假式的政权让我觉得很恶心,当局能这样草率地对待人命,真的让我很怀疑等我老了没用了也会被抛到荒野喂给星兽。”

    她很冷静:“但是目前星球能利用的土地掌握在军舰基地手里,最勇猛的哨响也被他们收编,如果我只屈从于那2%,那我就得跟他们低头一辈子。正好,我现在还年轻,他们拿去2%,我就要这个星球剩下的98%,我想能反抗基地逃离城市的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想法。而要扩张领土,人是不可缺失的重要因素,即使我明天拒绝了连灯,后天也要迎别人进来,正好我于连灯有恩,而且她看上去不是升米恩,斗米仇的人,所以我打算先收了培养下人才,为自己所用。”

    穆九深吸了口气,陆久安的发言让他对她刮目相看,暂且不评价她的做法是否正确,单是有反抗基地的勇气就很了不起了。他不由地想到那些同为奴隶的哨兵,为了寥寥几次的精神抚慰屈从于向导,自愿当狗,即使有了怨气也只敢朝更低贱的穆九发泄。陆久安跟他们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但穆九并非是会被几句话就冲破了理智的人:“吃的东西怎么解决?到时候你一个人养不起数十数百的人。而且你别忘了星兽潮快来了。”

    “我现在当然没有这个实力了,既然势单力薄,那就暂且选择猥琐发育。”陆久安道,“我的计划是暂且和基地合作,在之前我已经和农场基地的周洱有了私交,也算有点人脉有点钱了,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通过周洱解决掉粮食的问题,顺便抹掉你身上的追杀令,这样我身边的□□也可以摘掉了,一举三得。”

    穆九奇道:“这听着件件都是大事,你怎么一举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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