艮岳行云当中,此刻正有一行人穿行在江南运来的奇花异石之间。此刻虽然已经算是初冬。可不知道禁中照料之人用了什么法子,园中花木仍然还有些绿意。流水淙淙绕行其间,溅在石上,叮咚有声。宛若江南春日景象。

    内宦宫女,身着锦装,到处侍立。随时等候上前伺候。几位禁中有头面的大貂珰,更是满面堆笑,亦步亦趋的跟在这行人身后。[.]

    这一行人中,信步走在最前面,身着一身道袍,戴着羽冠。,接近纵横家一流,在人心揣摩上,最是精到。萧言在这上头也不是个雏,一说就明白了。唯一担心的就是赵佶犯二,将他干脆杀鸡取卵。

    现在看来,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

    错过此次,你赵佶别想今后再用此事,来敲打老子!

    搓揉一番萧言之后,赵佶自然就要向萧言索取更多好处了。他摆摆手,转身起步,慢悠悠的边走边说:“这事情就先算过去,改日朕自然知会三司,在帐目上将你这私相授受过了明路。谁也不必提起了……不过不能再有第二次!到时候,朕绝容不得你……应奉天家差遣,你也自当加倍效力,才稍稍能赎前衍……”

    萧言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忙不迭的表忠心:“臣敢不尽心竭力,继之以死!”

    赵佶一笑:“朕岂是德

    áo的要你做武乡侯的?”

    萧言忙不迭的又熟练请罪。

    赵佶也不理他,自顾自的朝下说:“……现在一国之中,在在需钱。朕之所以超拔于你,也就是看你在这上头还是略有些本事的……马上就要动大河工。新开两镇,也源源不断的需要接济。更不必说其他日常支用了……萧卿,再拿出些手段来。三月之内,筹五百万贯应急如何?”

    萧言苦笑,却不接话。

    赵佶开盘子出来萧言却不应,他顿时停下脚步,有些恼怒的慢慢开口:“有何为难之处?”

    萧言行礼下去:“圣明莫过天子,球市子经营所得,以及依托所发之债,已经之至矣尽矣。坐粜事公余钱,也就是如此了。臣差遣范围,只及于球市子经营及禁军经费财计事。对禁军经费财计事再动什么盘算,只怕就为难得很了。”

    他说得隐晦,意思却是分明。都门禁军这个利益团体已经是让步了,再逼迫下去,只怕会生出什么变故。而自己也绝无可能插手三司体系当中,为赵佶生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