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恩还想不明白这宋瑾修是什么反应,她正发着愣,看见有人来才又蹬了蹬脚,再攀上了墙沿几分,姑娘家眉眼之上半分羞赧也没有,听见有人问也只理直气壮道,“我?我姓秦,皇城东湖人。”

    “东湖?”小厮一惊,又上前一步道,“姑娘便是秦老将军府上的那位小将军?”

    “对,就是我。”

    在确认对方身份后,小厮眼底逐渐沾染几分欣喜,想他家主子若不是身体状况不好,不知道早哪年就能娶个蕙质兰心的姑娘回家,留在身边妥善照顾,运气好也许还能留下个一儿半女,尽管如今权势也有,若真想成婚并不是难事,可与宋瑾修而言,他却又并非真心想去强迫。

    早些年也有见过几个姑娘,明面上各各都是点头同意,可是相处之下,哪怕只听见几声咳嗽,那眉眼之上都会流露出几分不乐意不情愿来,像是靠近药罐子自己就也会被传染似的,别说留在身边伺候,看见吐了药吐了血便捂着嘴逃的远远。

    这一来二往的,宋瑾修便也没了这份心思。

    索性门一锁,眼一闭,自个儿专心在家养起了病。

    倒是秦君恩这么送上门来的头一个,姑娘家看起来性格又好,活泼开朗,正是和他家主子那阴沉沉的模样互补。

    宋承治早上正在房间里喝粥,腿脚处的伤重新上过药休息一夜后今早起来便不怎么疼了,心里正高兴着宋瑾修昨夜答应自己的事情,如今巴不得立刻早早下山去,九书六礼,八抬大轿,立刻结了这门婚事才好。

    “你知道吗?昨天跟着王爷车队回来的那位姑娘,今日一早□□跳进院子里,说是一见钟情要嫁给他呢。”

    “谁啊?”门外路过的丫头们聊着闲话,语气之中不乏惊讶,“那姑娘不是七皇子的朋友吗?”

    “我也以为她和七皇子是那种关系,可是”

    脚步声渐远。

    话音是一字不差的全数落进自己耳朵里,宋承治手臂还保持着执起勺子喝粥的姿势,脸上的笑容却僵硬无比,手指一抖,汤勺落进碗里,溅出米粒还蹭了些在袖口之上,宋承治头脑发蒙的起身朝外跑去。

    祈福时日已满,今日正当下山归家,莫名其妙撞上这等事情,在众人的意料之外却也在某些人的意料之中,宋瑾修看着在屋子里进进出出整理行装的下人们,个个进出都捂着嘴笑,还时不时朝他身后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