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卢象升寒窗苦读二十年,中了进士,不求能位列中枢,只求能做一方父母官,这些年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恐自己误国害民,就这般老实本分之人,都不为阉党所容,可见这阉贼已经猖狂到了何等地步。我大明都是这样的人擅权,这天下还有救吗?社稷奈何,苍生奈何?”

    很有道理的样子。

    这一下子,张静一也觉得心里有底了:“先生一番话,令我茅塞顿开。先生,先别激动,我们坐下来,先喝茶。”

    卢象升却依旧亢奋,脸已经红到了耳根,显然……这些日子的遭遇,彻底将这个‘老实人’惹火了。

    他娘的,欺负我卢象升老实人?

    可他还是勉强坐下,振振有词地道:“我实话说了吧,我乃进士出身,是读书人,本不该和你们锦衣卫为伍的,只是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又听闻张百户竟敢冒犯东厂虎须,倒是颇为钦佩,我别无所长,也只读过一些书,身上有一点气力,总之,从此之后,供张百户驱策便是。”

    这卢象升说自己读过一些书,这显然很谦虚了,这可是能中进士的人啊,虽然没有进入一甲,可这放在后世,也是全国高考状元,不,还是三年一考的状元。

    倒是他说有几分气力,却让张静一好奇起来:“气力,莫非卢先生还会武功?”

    “武功倒不会,就是天生神力而已。”卢象升很谦虚地回答。

    就是……天生神力而已?

    张静一忍不住道:“怎么个神力法?”

    卢象升想了想,道:“平日我也会锻炼一下身体,舞刀弄枪,平素舞的刀,大抵百八十斤。”

    张静一立马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似乎很瘦弱的卢象升,眼珠子都直了。

    接近两百斤?还能飞舞?这是牲口啊。

    莫说两百斤,寻常人就算是拿几十斤重的刀剑,也要气喘吁吁,好家伙,你卢象升直接把难度提高十倍,然后再凡尔赛一句,只是有点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