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惊异的来了,祁果新一脸卖好的笑,“万岁爷一路上车马颠簸,要不,奴才替您捏捏肩、捶捶腿?”

    大帐内似乎只有皇帝还维持着面上平静,从容不迫地问:“皇后,你在打什么主意?”

    御前站班儿的人都彻底服气了,面对如此不合常理的情形,都能够胸有成竹从从容容的,万岁爷不愧是万岁爷。

    “万岁爷这话说的……”祁果新笑得讪讪的,声音也无端矮了一截儿,“替主子爷分忧,是奴才的本分。万岁爷进膳香不香、安置沉不沉、龙体通不通畅,都是挂在奴才心尖儿上的大事,只有主子爷好了,才能保我大宣国富民强……”

    皇帝视线在祁果新脸上转了一圈。皇后上御前来大献殷勤,是想怎么的?求他处置岑嫔?堂堂皇后,想要处置个把宫妃,还要求到他跟前儿来。看来迟些得和太后商议商议了,横竖皇后早晚要接掌宫务,不如现在就放些权给她……

    半晌没得到皇帝的应允,祁果新等不住了,什么笑不露齿的规矩都抛在脑后了,两只爪子往眼前一抬,“万岁爷,奴才斗胆,上前去啦?”

    皇帝收回打量的目光,横竖急的不是他,皇帝安心定志的,慢悠悠地等着她开口求他。

    没反对就当他是同意了,祁果新高唱一声“奴才谢万岁爷恩典”,绕小圈儿过紫檀平头案,站到皇帝身后,还复确认一遍,“万岁爷,那奴才就动手啦?”

    动手……说得跟要弑君似的,皇帝眉头一皱,很是嫌弃地“唔”了一声。

    松筋骨的差事按理不是主子该做的,但这是主子娘娘和万岁爷之间的情趣,不能拿冷冰冰的规矩给框死了。

    苏德顺早备好了一柄五珠玛瑙推胸在旁候着,祁果新说不用,两只手直接摸上皇帝的肩,往肩井穴拿捏揉放。

    皇帝迄小儿打布库,身强体壮,骑得了烈马御得了雄鹰,拉弓搭箭更是不在话下。不过一日路程,他压根没觉着有什么疲累,反倒是被皇后挠痒痒似的这么一捏一揉,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祁果新手上揉捏着,心想皇帝果真是乏累了啊,浑身都僵硬成这样了,再走几天岂不是要痉挛?旗人爷们儿没有这样的,想来皇帝是平日里养尊处优惯了,真是没出息。

    祁果新暗暗撇了撇嘴。

    皇帝闭眼不言声,艰难地忍耐着这股莫名的不适,邪火在体内窜来窜去,最终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下腹处,“腾”的升起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