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此时方才出言:“别吵了,种师道,朕且问问你对此事有何看法?还未开战弃了十几座城池,你自己且解释一番。”

    种师道跪在堂下,心若死灰一般听着童贯与秦桧对话,在大牢一个多月了,种师道不是不明白这些事情,心早已了然,开口只道:“陛下,臣无话可说,如今战事已胜,陛下英明,只要能败党项,何人用何办法,臣心皆是欣喜非常。一战而胜,西北再无战事,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种师道也明白,事情对错并不在自己话语,此时也没有什么意义。便看皇帝赵佶会有一个什么处置。帝王之心,从来没有对错,皇帝也不在乎对与错,只求自己心安。

    赵佶闻言,面色微微一松,开口说道:“如此也罢,念你们刘家世代在西北苦战,你们兄弟二人便在东京找个住处吧,再派人把西北家眷都接过来团聚,暂时不要离东京去了。”

    种师道闻言,心其实是欣喜的,赵佶这么一个处置,虽然不准出东京,但是至少没有降罪,一家老小也算保得一个平安。连忙答道:“多谢陛下恩典!”

    赵佶也不多言,只是挥了挥手,几个军汉前带着种家兄弟二人便往大殿而出。

    童贯也轻轻松了一口气,心还是较满意的,只要不定罪,以后的事情当以后再说。

    秦桧面色并不好看,这种家一直是童贯的心腹,如今不能置之死地,总觉得未晋全功。

    赵佶又道:“命郑智快快把西夏皇帝送到东京来,朕当与之促膝长谈一番,国破家亡之君,也当感受大宋恩惠,显出大宋正统之心胸。”

    童贯闻言稍稍有些诧异,童贯一个底层出身的太监,对于这种事情哪里有什么多余的仁义,最先想到的是杀。却是赵佶一语,童贯心不免留了一个心眼,口答道:“陛下,此时传令于郑智,怕郑智已经到了灵州前线,无暇他顾啊。怕这党项皇帝一时半会还送不回来。”

    赵佶闻言,只道:“那便叫他派一队人马把党项皇帝从灵州城护送回京吧。也不会有多少麻烦。”

    童贯点了点头道:“那臣便派人去,怕兵荒马乱的有个差池。”

    童贯倒是没想有些什么其他的操弄,只是下意识想把这件事情拖一拖。

    蔡京却是猜透了皇帝赵佶的心思,开口道:“童太师,此事有甚为难,多派几路人去传令便是了,一个被俘的皇帝还能翻起什么浪花来。彼之国亡,必有缘由,陛下与之促膝长谈,定是教诲之意,两国之君,彼亡我兴,为君者,陛下可作榜样也。既然党项皇帝被擒,陛下岂能不亲见之?”

    赵佶闻言,面带笑意道:“蔡卿深知朕意,童贯,你便速速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