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群煞笔的心里,自然生活是划船在瓦尔登湖上,每天呼吸着新鲜空气,吃无污染的有机食材,然后心情好时写两句狗屁不通的随笔,玩累了就回到木屋里安静的休憩,体会和大自然灵肉合一的感觉……”

        “屁!自然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蛮荒!正因为魔法工业化生产力过剩,才会诞生那些无病呻吟的二笔!真把那种二笔丢进荒野,还吃有机食材?我呸!他屎都吃不上热的!每天划着木筏在湖上捕鱼,累的和狗一样也吃不饱,指不定什么时候一放松警惕,就被湖里的魔兽拖下水了!”

        “那群二笔不用理会!想必他们也不会来看凌老师的荒野直播!我现在其实特别想知道,海平面上,攻击这些食草动物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魔兽吗?”

        “开着三十二倍慢速鹰眼术,我模模糊糊的看见了那个炸下来的炮弹的形状!以我对各个国家军备的了解,没有谁的炮弹长那个样啊?”

        “不是人类的武器!是熔火之城机械系魔兽的炮弹!凌老师不是说了吗,这海峡离熔火之城只有两千多公里,会有几只机械魔兽流落到这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

        全程看完母犀牛壮烈牺牲的一幕,两人一熊都没有说话。尤其是布偶熊,难得沉默了下来,表情略带忧伤,好像想起了自己的往事,很有那么些感同身受的味道。

        零号看着母犀牛惨不忍睹的尸身,眼中怜悯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即喟叹一声:“小熊,你说得对,我不该去拯救它们,它们也不需要我去拯救。零号心中有了深刻的感触,很遗憾自己当年没有领悟这个道理。”

        这是她第一次以昵称来叫布偶熊,看得出零号从心底已经有些把布偶熊当做是同伴了,但布偶熊此时心情低落,竟然没有打蛇随棍上,只是目光直直的落在母犀牛身上,好半天后,才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母爱,真是令人琢磨不透的东西。”

        “怎么说?”听到布偶熊这种奇怪的表达方式,零号一下子来了兴趣,不由得问道。

        “我们魔兽的母爱,和人类的母爱并不相同,其中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我们魔兽的母爱,是有时效性的。”布偶熊将视线从母犀牛身上收回,慢慢的说道:“母兽在生下幼崽后的一段时间里,对幼崽百般呵护,期待它快快成长,在体内激素的作用下,母兽甚至会产生一种为了幼兽做什么都可以的感觉。这段时期里,每一只幼崽都是无比幸福的,即使它不幸死亡,未能长大,这也不是母兽不够努力,只是它运气不够好罢了。”

        “可是这种伟大的母爱是有时效性的,随着母兽逐渐摆脱激素的刺激,它对幼兽的关怀就会越来越少,继而变得冷漠、甚至敌视。这段‘母爱期’有长有短,长的如大象能持续好几年,短的如昆虫只有几分钟。直到某一个时刻,那些激素带来的影响彻底消失,母兽就会将幼崽视为敌人,以恐吓、撕咬等方式驱赶幼崽离开,丝毫不顾幼兽的哀哀鸣叫,等到幼兽伤痕累累的离开,独自闯荡一段时间之后,母子再次相见,就已经是互不留手的敌人了。”

        听着布偶熊的诉说,零号的眉头越锁越紧,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布偶熊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抬起了熊爪,无言的指了指火场的边缘位置——

        在那里,两只体型差不多大的角马正在互相戒备着,各自微微低头,将额头上锋利的犄角指向对方,它们两个中间,有一丛烤成金黄色的象草,折射着属于真正的糖类的那种色泽。很明显这两只角马都对这把枯草势在必得,刚才它们之间已经爆发过一场打斗,互相给对方身上添了几道伤痕。年轻些的角马体力充沛,但年老些的角马经验丰富,一时间还真是不分伯仲。

        这本是司空见惯的场景,但这两只角马略有些不同,它们两个眼睛的位置,都有一圈白毛!这在浑身漆黑的角马身上非常惹眼,也非常的稀有,两只角马都具备这个特征,说明它们两个有极为亲近的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