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夫妻,若他们没有冲突,那么,效忠于谁,皆是一样。

    可此时,叶辛夷显然是让她在她自己和沈钺之间,做个选择。

    虽然不涉及根本,可,也是一个选择。

    是以,叶辛夷也不催她,问完那一句之后,便是继续低头缝起了手上的袜子。

    室内,登时安静下来,只能隐约听见窗外的夜风轻拂树梢的声音。

    “噼啪”一声,炕桌上的灯笼里爆出了一朵灯花。

    柳绿终于抬起了头,面容已是坚稳,“他们得了大人的密令,若是情况有变,要不惜一切代价,送太太出宫。宫外也要有安排,自会有人秘密护送太太离开京城。”

    不惜一切代价……自然也就包括了不会顾及她的意愿。

    叶辛夷眉心攒得更紧了些,眼底已隐隐燃起了一簇火,“三柳街那边呢?他是不是也早安排好了?”

    柳绿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会再隐瞒,点头应了声,“是。大人走时都安排好了,一旦事情有变,便有人护送着亲家老爷他们与太太你汇合,一道出京去。”

    他倒是事事都安排好了。怕是连他们出京后往何处去,路上怎么走,到了地儿又如何安置都安排得清清楚楚了。

    柳绿小心瞄着她家太太,大人这般为她,太太不感动吗?

    感动倒是没怎么看出来。

    只叶辛夷手里的针线已经放了下来,手里捏着根针,面无表情,胸口却是极速起伏起来,片刻后,杏眸之中隐燃的火终于是彻底爆发出来,“沈熒出,你混蛋!”

    京城之外,差不多二三十里的官道上,十几轻骑纵马疾驰了半夜,这才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