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方丽丽起疑心,沈阿乔暂时没有问关于手镯的事,而是扛起锄头下地了。

    方丽丽见沈阿乔拿起锄头就走,啐了几口暗骂沈阿乔不识好歹,等沈阿乔走远了,她站在院子里骂顾谅,骂顾明朗,骂累了扭着粗壮的腰身离开,又眼尖地看到厨房桌子上放着的鸡蛋饼,进去抓了几张就往肥厚的嘴巴里放,一边嚼一边咒骂,“真是的,有好东西也不想着家里人!真没教养!吃独食的小贱人!”

    她三两口就塞下了整张鸡蛋饼,吃相粗鲁埋汰,嘴里塞着手里抓着,把所有鸡蛋饼都拿着走了。

    院里都是泥土石块,方丽丽走着走着突然失去平衡整个人趴倒在地,肥胖的身躯激起一层泥土。

    “哎呦哎呦,哪个不得好死的算计我!”方丽丽疼得龇牙咧嘴,撑着地爬起来,手里的鸡蛋饼已经覆盖上了一层土,她也不介意,抖抖土就又塞嘴里了,还用恶狠狠的目光回头看向顾谅待的屋子,发现门窗紧闭最后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骂骂咧咧走了。

    “爸爸……”床上躺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小声地喊顾谅爸爸。顾谅收回目光走到了床边,冷硬的脸色肉眼可见柔和了些,“怎么了?”

    “爸爸,小朗想喝水。”顾明朗眨着一双大眼睛看他,说完肚子咕噜几声,顾谅了然,这孩子应该是饿了。

    “在这儿等会儿。”顾谅试了试顾明朗额头的温度,发现没那么高了心才放下,起身走向厨房。

    他得想办法弄些吃的,家里被这个女人搅得天翻地覆,分家后他和新屋那边几乎没有交流,只有这个女人不断被新屋的人哄骗,拿着家里的东西给新屋那边。他得上山一趟,弄点肉回来给小朗吃。

    至于沈阿乔今日的种种不正常表现,则被顾谅认为是沈阿乔又要闹新的幺蛾子,反正顾谅是不相信沈阿乔真的改变了。

    十一月份地里也没有什么活,沈阿乔去的时候只有几个大爷大婶在清理玉米杆儿,沈阿乔也扛着锄头去刨地里的秸秆,拿回去冬天烧来做饭。

    她自小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长大,不知挨过多少打,干过多少活儿,这种活儿自然难不倒她,就是原主这个身子细皮嫩肉,也没多少力气,沈阿乔锄了还没三分地,胳膊就累的不行,只能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一旁地里干活的刘大婶注意到她,心想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然这个懒妇怎么会出来干活。果然,见她干了一会儿就坐在地边上休息,刘大婶了然,这懒妇就是出来做样子的,可过了会儿看沈阿乔又开始干,一下午断断续续刨的玉米杆儿居然不比自己少,刘大婶惊了。

    “呦!谅子媳妇,今天家里没事?怎么出来干活了?”

    沈阿乔抹了把额上的汗,笑道,“刘婶子,这不是上午顾哥不想跟我过了,我害怕之余也想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更别说顾哥人不错,以前我是一心不想跟他过,才只看到他的缺点,现在静下心来想想,顾哥挺好的,我也想好好过日子了。家里总共就分了三亩地,我可得打理好了。”知道刘婶子开口是想讽刺她,沈阿乔也不恼,要改变她在这些人心里的看法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沈阿乔只管做好自己,时间能证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