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我想你了,今天我们的儿子被人欺负,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他,他是你辛辛苦苦生下来的,我不会让他受一丁点的苦。”

    朕摆弄着海棠花自言自语,抬眼看到柔儿的妆奁,她不喜欢涂脂粉,怀着少棠的月份大了,脸色也不太好,总是朕为她画上秀眉,涂上胭脂,刚开始从浓浓的极其不协调的大红到淡淡的一层看起来极为自然,朕会给柔儿涂的时候总是会涂着涂着,向柔儿讨一个香吻。

    一亲香泽也是常有的事情。

    打开妆奁,脂、粉、黛、香各式各样,哪一样都是朕和柔儿一起挑选的,她总觉得朕给她挑的老气,朕的脑海里出现她气鼓鼓的样子,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朕满是怨气,那个时候她总是拿着肚子里的少棠威胁朕,说朕不给她挑好看的,就不要少棠和朕亲近。

    下面放着铜镜,梳篦等等,在妆奁的下面,好像有一张纸。

    大抵是当时柔儿想要买的东西,放在妆奁下面,回头望了,再也没有动静,朕勾起唇角,缓缓打开那张纸,朕的笑容却是凝固起来。

    纸上面写着:

    无药子竭力缓解我体内的毒,可还是无济于事,我没有想到会这样,我再次碰到他,我就知道我逃不开了,除却腹中的孩子,我心里的声音也在叫嚣着想念,我有多想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可又多害怕,你知道这一切,会不会恨我?

    前朝还是本朝,秀州还是北燕,开始模糊起来,我的肚子越来越大,孩子也有着北燕的骨血,父皇母后,你们的仇,我怕是报不了。

    李若乾,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还想再陪陪你……

    狂狷的字迹一顿,笔墨点下黑点,丑陋的不可言状,朕仿佛能看到孩子在闹腾,而柔儿喘了喘,安抚着少棠。

    朕将妆奁里的东西收拾好,唯独将那张纸攥在手里,朕的心顿顿的,疼的厉害。

    朕调查了颇多,却没有想到柔儿会是前朝公主,更没有想到柔儿一直钟情的人就是我,果然和那个老东西说的完全吻合,是毒,是他给柔儿下的毒。

    朕那天去了皇陵,怔怔地站在他的墓前,他的周围有一个墓,和他一样,但却小很多,不是皇后的,没有名字,朕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只觉得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