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毅走近她们,陈琪可喃喃地叫了一声哥,陈博毅目光在她们间逡巡了一遍,问道:“你们说的越诗是我想的那个吗?你们是怎么知道她的?”

    陈老太太顿了一下没说话,她在犹豫,看来儿子刚才在外面听到的不少,瞒似乎是瞒不住了,但她不能让儿子跟自己离心,认为家里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这个锅得甩到旁人身上。

    陈琪可看看妈妈,又看看哥哥,陈老太太清了清嗓子,语重心长道:“博毅,我知道你刚在外面可能听到了一些话,既然这样,妈妈就不瞒着你了,有些话还是应该摊开来说。”

    她拉着儿子坐到床沿,因为陈老爷子前几天跟着上面去外地巡视了,陈涛也回部队训练了,所以家里就她和女儿还有小儿子在,都是自家人,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毕竟她也是为了儿子着想。

    陈琪可也在一旁坐下。

    陈老太太看着儿子缓缓开口道:“博毅,你说的越诗我确实是知道的,前些日子你腿受伤林慧不是去绥庆照看你嘛,她在那边发现你和一个叫越诗的女医生来往频繁,也是为了你好,她电话里跟我提过一嘴,我想着你这么多年都没找对象,如今眼看着快三十了还是一个人,所以妈妈着急啊,我就想着查查这个越诗的背景底细,她要是身家清白的话,妈妈肯定是一百个乐意让你把她娶回家的。”

    陈老太太边说边看着儿子的脸色,事到如今,只能把事情往林慧身上推,反正儿子已经跟她说得清清楚楚,不可能跟林慧复合了。

    陈博毅面无表情:“所以呢?你们查到了什么?”

    陈老太太继续道:“那个越诗祖籍是在苏北,我就让小杰帮着打听了一下,结果发现她竟然结过两次婚……”

    陈老太太话说到一半就被陈博毅打断,他不可置信地站起来,语气震惊:“什么?你说她结过两次婚?”

    陈老太太故作姿态地叹息一声:“是啊,她十六七岁嫁给了她的第一任丈夫,也就是她女儿的生父,那个男人是个旧地主家的少爷,后来得病死了。之后在女儿七八岁的时候又嫁给了她的第二任丈夫,苏北一个大学的老师,几个月前,她到公安局举报了她丈夫,跟他离了婚,后来就跟着女儿到宁西下乡了,你知道吗?她第二任丈夫,还有她的继子继女现在都还在边境农场改造呢!还有她的亲生母亲和哥哥,也被她举报到县里,现在正参加劳动改造呢,你说说,她这样的经历背景,你让妈妈怎么接受这样一个儿媳妇。”

    陈博毅被母亲话里巨大的信息量淹没了,他以前一直以为越诗的孩子是和前夫的,没想到是和前前夫的,而且她前两任丈夫的背景都经不起推敲,怪不得母亲说到政审的事。

    陈老太太见儿子神色迷茫,她趁热打铁道:“儿子,不是妈妈不想成全你,而是这个越诗真的跟你不合适,就算家里同意你们的事了,可你结婚总是要经过政审的,以越诗的经历,她很难通过这一关的,你要是坚持要跟她在一起,就算政审上过了,你的前程也基本就到此为止了,除非有重大立功表现,不然往后的升迁调动都是问题,你说我一个当妈的,能忍心儿子十几年在部队摸爬滚打就这样被毁于一旦吗?”

    陈博毅眼神放空,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母亲说的话句句在理,越诗三婚的经历他一时还接受不了,更别说要为她放弃自己的前程,但让他干脆死心他也办不到,毕竟从小到大,她是他真正意义上喜欢,甚至爱上的第一个女人。

    陈博毅想起刚刚妹妹话里提到了文子谅,于是又问道:“那你和琪可说的她和文子谅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