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訾岳庭而言,她仅是一个晚辈,是朋友的侄女,不可能因为她突然的留宿而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们之间,始终是有距离的。

    有人属意远山,但无心攀高。林悠却爱拨开云雾,看清它原本的模样。只有触碰,才有质感,只有一步一个脚印攀上山顶,才叫做征服。

    爬山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事。但林悠一直相信,只有脚踏实地走好每一步,得来的东西才是实实在在的。

    她对他的这份喜欢,很踏实。

    心动无罪,暗恋更不是丑事一桩。林悠从不觉得这份心思难堪。

    普天下爱恋,总有一方要主动。如果不是他,那就由她来。

    只是她要怎么做,他才会明白?

    睡不着,林悠干脆从床上坐起来,拿起床头的马克杯走出客房。

    别墅里很安静,因为一场雨,栖居在田野的青蛙都跑了出来。

    在城市,林悠从没有听过这么响这么密的蛙叫声,只有在乡下,才能有这种被蛙叫声包围鼓膜,不绝于耳的体验。

    在某种意念的驱使下,林悠端着空杯子下到了二楼。

    画室的门关着,但没有上锁。

    走道上留着廊灯,林悠站在门外,身影被拉得斜长。

    她不应擅闯他的画室,但她控制不了窥探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