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宛一贯如此,原先在南地的时候定南王妃因此说过她几回,却也碍着她的脸面并未直接挑明。如今定南王妃心中正惦记着流落在外的闺女的事情,自是没有心情和她说别的,因此便开口道:“你没事便叫嬷嬷带你去街上转转,没得小姑娘家成日里在府里待着闷得慌。”

    崔宛听出定南王妃语气中的一丝不耐,忙应了下来,告辞出来。

    等到回了自己的住处,才忍不住红了眼眶。

    贴身服侍的丫鬟媚儿见着自家主子这般,忙出声宽慰道:“姑娘快别哭了,若是传到王妃耳中可就不好了。”

    “这回进京王妃本不想带着姑娘一块儿,可姑娘求了几回王妃不也同意了吗?姑娘就别多想了。”

    崔宛落了会儿泪,带了几分哽咽道:“你说叫我不多想,我如何能不多想。我亲生父亲只是父王麾下的一名副将,人人称我一声主子知我是王府的养女,可背地里哪里有真正看得上我的?就连王妃,哪里真就看得上我了,不过和养着一个玩意儿一样,左不过不缺一口吃的罢了。”

    媚儿听着她这话一时被唬住,忙朝窗外看了看,见着没人才轻轻松了口气,道:“姑娘这话万不可对旁人说,奴婢斗胆说句话,姑娘如今在定南王府的庇护下,过的难道不比寻常人要好?常言道,人该惜福知足才是呀。”

    崔宛被她说的脸上讪讪的,又是难堪又是恼怒,见她不说话,媚儿又道:“姑娘的心思奴婢自是瞧出几分来,可世子身份贵重,奴婢劝姑娘一句,姑娘不妨断了这份心思吧,免得日后被王妃瞧出来,就没有姑娘的立足之地了。”

    崔宛一愣,一张脸涨得通红,本想发作,可自己那见不得人的心思被这丫头戳穿,愈发觉着没了脸面,一时心虚竟只气的落下泪来。

    丫鬟媚儿瞧着自家主子又哭了,忙出声宽慰起来,心里却少不得对崔宛生出几分轻视来。

    姑娘受了定南王府的恩惠锦衣玉食这些年不知感恩反倒生出这些个心思,这若是传出去,也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

    要她说,姑娘与其一颗心放在世子身上,倒不如好好的侍奉王妃,往后叫王妃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定南王府往后也算是她的娘家,岂不两厢都好,何苦弄出这些个心思来自苦,白白叫人看了笑话。

    这些话媚儿自是没敢说出口,只寻思着往后要看紧自家姑娘些,别姑娘惹了事最后连累了她才好。

    再不然,就寻个时机将此事回禀了王妃,好叫王妃拿个主意,王妃定也会重新给她寻个好去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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