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并不算友善,甚至还有一些嘲讽的意思。

    不等沈周阻止他,那小子已紧跟着笑了一声,“是啊,搭进来了,自己也不愿意出去。”

    沉默了很长时间,他忽然开口:“她还好吗?”

    “挺好的。”

    沈周知道他在问那个怀了孕的女人,年轻的狱警又接到,“没判死刑,比你好点。”

    “那就不好。”

    那小子叹了一口气,“对我们这种人,死了才是解脱,你们这些吃皇粮的,永远理解不了走投无路逼上梁山落草为寇还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是什么感觉。”

    这会儿想起这一段往事来,并不是时候。

    沈周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耳后那道疤,只觉得又有些隐隐作痛了。

    “我不……”

    见秦时看着他,他下意识要脱口而出“我不是凶手”时,忽然想起了刘阿姨。这一刹那他仿佛忽然又回到了床下,逼仄的空间,意识内的大片猩红,耳边“嘀嗒、嘀嗒”的血流声,甚至还有刘阿姨逐渐变冷、变僵硬的躯体。

    他猛地止住,换了一句话说出来,“一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凶杀现场的人,听见门口有人说话,除了跳窗,还能走哪里呢?”

    秦时回过神来:“门口说话的……是老王?”

    “像。”

    沈周也不敢肯定,他说,“语调挺像的,还有个不耐烦的年轻人。另外那个倒是一直沉默,也不好说性别年龄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