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暗下来,初夏点了盏灯。

    宁九还坐在廊下,初夏掌灯到窗前,趴在窗户上看宁九和他那把伞拼命。骨架已经成形,只是伞骨粗细不均,样子相当难看。

    真是何苦来哉?

    初夏不好打击他,一手撑着下巴,看他在那剪伞纸。他做得极为专注,可惜跳动的灯光和不精的手艺影响了发挥。折腾到半夜,一把奇丑无比的油纸伞终于问世。

    “怎么样?”宁九自己很满意,他看向初夏,一副求表扬的神情。

    初夏实在不忍打击他,点了点头:“还不错。”

    “明日再在伞面上画些山水图案,就更好了。”

    初夏陪着笑,鼓励道:“确实不错!”

    “你喜欢什么花样?”

    “我?”初夏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要将这把伞送给她吧?她艰难地挤出一个笑,“我无所谓。”

    “怎么能无所谓,这是我做的第一把伞。”

    初夏说:“我觉得伞的作用是挡雨,好看不好看在其次,所以不画也行。”

    “但总要有些装饰。”他想了想,说,“画一株腊梅怎么样?”

    初夏想,都到这一步了,也只能顺着他的心意来,于是说道:“可以。”

    宁九说:“等画好了,这伞就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