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戚拿起一块帕子递到她手中:“怎么还哭了?这么急着洞房?”

    阿依夏目听到林戚逗她,破涕而笑。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而后长吸一口气问他:“大人可有手足?”

    林戚摇摇头:“我是家中一根独苗。”

    “那大人怕是不懂了。”

    “譬如?”

    “譬如,你要与你的姐妹争一样东西,但你要装作很傻很傻,生怕你的姐妹看出你的虎狼之心。”阿依夏目说的是自己,适才与托依汗一起,属实是在装傻。托依汗今日很反常,她的野心昭然若揭。阿依夏目自是不能露出自己的底牌,她长在大教主眼皮底下,大教主有多宠她她知晓,他日若要传位,也定是传给自己。从前不见托依汗这样,今日应是那场打斗扰了她心神。

    林戚点点头:“皇位之争,比你所说残酷数倍。”

    “那若是我想得到一样东西,你会帮我吗?”阿依夏目满怀期望的看着林戚,后者则笑出声:“倒是想帮你,只是在这西域,带的随从就那几个,拿什么帮你?换句话说,你父王若要取我项上人头,轻而易举。”

    阿依夏目站起身,走到林戚面前:“你放心,只要你与我一条心,在这西域没人敢动你。”

    “离了西域呢?”

    “离了西域仰仗你。”阿依夏目眼神闪躲,自是逃不过林戚的眼。林戚从桌上抓起一把扇子,抬起她下巴,幽幽看着她:“你不想与我走是吗?”

    “西域不好吗?为何非要回到长安城,去受那等桎梏。”

    林戚的扇子停在那许久,才慢慢撤了回来:“此言极是。”而后走到门口,朝外看了看:“你父王的人在外头走了几个来回,你若再在此处停留,恐怕我项上人头这会儿就掉了。”说罢摆了摆手:“早点歇息。”

    直到阿依夏目走远,林戚才关上门。“听到了?”

    王珏从屏风后走出:“听到了。阿依夏目公主是西域王最宠爱的女儿,并不需要与旁人争些什么。但她这样喜怒无常,兴许中了什么西域的神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