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首诗是后来他眼见董卓火烧雒阳时,悲愤之余才有感而发。但诗中表达的对何进愤懑鄙夷,此时已在心中定型。

    “二公子,孟德他”眼见此情此景,鲍信当即想替曹操说两句话。可刚一开口,又不知该如何转寰。

    何瑾便也不在意,继续转动幽明的眼珠望向曹操,追问道:“曹校尉,不知在下所言可否属实?”

    “不,曹大兄为人磊落,又一向与大将军亲厚,断然不会如此忘恩负义!”鲍韬也急了,直接替曹操答道。

    然而,一代奸雄不愧是一代奸雄。

    遭逢一系列措手不及的盘问,惊愕后反而释然了起来,哂然一叹望向鲍韬道:“不必如此,曹某虽敬重大将军为人,但二公子言某对大将军召四方之兵、尽诛宦官一事的评价,属实如此。”

    说着,又面向何瑾解释道:“若要诛杀宦官,以当时大将军的势力早已足够。再召外兵入京,反倒会画蛇添足,招致失败”

    “二公子洞若观火,聪慧灵敏,断然不会看不出这点。事实上到如今,结果也正如某家所料。”

    认真而严谨地说到这里,曹操才疑惑起来,道:“只是,二公子如此咄咄逼人,难道只想让曹某亲口说出此话?”

    何瑾却微然一笑,已完全放松了神态,摆手道:“当然不是。”

    “事实上,曹校尉的建议还十分正确。此番在下故意逼问出心中所想,只是为了化解误会罢了”

    “误会?”曹操更加疑惑了:你都承认我对了,还能有什么误会?

    “当然有。”何瑾就身子先微微后仰,随即又快速前倾。伴随这个突兀动作,才语出惊人道:“误会便是你以为这些,先父难道就不清楚吗?”

    这话一出,仿佛在酒肆里掀起千顷巨浪!

    非但曹操和鲍信目瞪口呆,鲍韬更是忍不住咆哮:“大,大将军竟然知道?那为何还要一意孤行?大将军是不是傻,比那个张辽还傻?”